她没往上走，只是站在那儿，抬头看着他们。
然后，她抬手，把怀里的布偶猫轻轻放在地上。
猫没动。她自己往前走了一步，跨过门槛，正式踏上天台。
周予安立刻把斗篷展开到最大，一层护住林小满，一层直指少女方向。灵力波动像网一样撒出去，却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她不是敌人。”林小满低声说。
“但她正在消失。”周予安盯着她的脚。
少女的脚尖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她每走一步，身体就淡一分。
她走到铜星饰前，停下。抬头看着那道裂缝，蓝光从她脖颈蔓延到整张脸，最后汇入双子星图腾。
图腾旋转骤停。
裂缝扩大了一点，能看见里面有一点金光在闪。
少女转过头，看向林小满。
她开口了，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刻在空气里。
“我不是来阻止的。”
林小满没说话。
“我是来送信的。”她说，“也是来交班的。”
她抬起手，掌心躺着半片鱼形玉佩。和林小满手里那半片形状完全吻合，但纹路相反，像是镜像。
玉佩一出现，林小满手里的那半片立刻发烫，青光暴涨。两片玉佩之间产生吸力，但她没松手。
少女没强求。她只是把玉佩放在铜饰基座上，退后一步。
“它说，时间到了。”
林小满心头一震。
这句她听过。不止一次。
但这一次，不是从布偶猫嘴里，也不是从倒计时里，而是从少女口中，平静地说出来，像在交代一件早就注定的事。
少女的身体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下轮廓还留在原地。她的蓝光不再闪烁，而是稳定地亮着，像一盏即将燃尽的灯。
“你到底是谁？”林小满问。
少女没回答。她只是抬起手，指向那道裂缝。
裂缝里的金光突然增强，照在玉佩上。两片玉佩同时震颤，发出低鸣，像是在呼应。
然后，少女说了最后一句话。
“该去接它们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体碎成无数光点，像星屑一样飘散，被风卷着，全数涌入那道裂缝。
裂缝猛地一缩，随即又张开，比之前宽了一倍。
金光涌出，照在林小满脸上。
她下意识抬手挡住，却感觉到玉佩在发烫，发烫，发烫——
周予安突然喊了一声：“小心！”
她回头，看见周予安的斗篷正在剧烈震动，银印亮得几乎要烧起来。他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往后推，脚在水泥地上划出两道深痕。
“它在拉你！”他咬着牙，“玉佩在认主！”
林小满低头看手。玉佩的青光已经和金光连成一片，两片玉佩悬浮在空中，缓缓靠近，却始终差一厘米，无法合体。
裂缝里的猫叫又响了。
这次不止一声。
是很多声。
有幼猫的细叫，有老猫的低吼，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全都混在一起，从那道缝里传出来。
她伸手想去碰那两片玉佩。
指尖刚触到青光——
整座屋顶的猫爪印同时亮起，金光顺着墙面爬上来，汇聚到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