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没说话。她把日志收进包里，拉链拉到一半停住。电视还在播广告，画面回到总裁微笑的脸。他现在的脸却完全扭曲，眼泪混着鼻血流下来，嘴唇开合，反复念着几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林瑶的画在她口袋里轻轻颤了一下。
周予安收回斗篷，金光退去，屋里的空气像是松了一口气。总裁瘫在床上，呼吸变重，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突然裂开一道缝，水慢慢渗出来，顺着柜子边缘滴到地上。
林小满转身往外走。周予安跟在后面，斗篷搭在臂弯，金纹几乎看不见光。走廊灯还亮着，地毯吸着脚步声。经过监控时，摄像头又偏转了一次，这次照的是空走廊。
她们走出医院大门，天色阴着，风不大，但吹得人脸上发凉。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tted，看不清里面。林小满没停步，径直穿过马路。周予安回头看了一眼，轿车没动。
书店门铃响的时候，林小满才发现包拉链一直没拉上。她把日志放在柜台上，翻开那页“非意外”，手指按在三个字上。周予安把斗篷挂在衣钩上，布料垂落，金纹缓缓流动，像是在恢复。
林瑶的画被她拿出来，贴在东墙。向日葵的花瓣微微动了一下，转向门口。
林小满坐在柜台后，盯着日志。半小时前，她还在工地挖出这本东西。现在它安静地摊开，像是完成了使命。但她知道没完。
包里传来一声轻响。
她低头看，是U盘在震动。金属外壳发烫，像是刚从高温里拿出来。她把它拿出来，插进电脑。屏幕亮起，自动播放广告。还是那个画面，总裁微笑，陈浩的名字一闪而过。
可这次，广告结尾多了几秒。
画面切到一间办公室，夜里。总裁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三份文件。他拿起笔，在其中一份上签字。镜头拉近，文件标题是：“关于林瑶设计图的最终审核意见”。他签完字，把文件放进红色文件夹，推到一旁。
广告结束，屏幕变黑。
林小满盯着黑屏，手指悬在鼠标上。周予安走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斗篷边缘的金纹突然亮了一下。
轿车停在书店斜对面，车窗缓缓降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