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合院的埋伏(2 / 2)

三爷?他笑了,您怎么在这儿?

等你。我说,问你件事儿。

什么事?

你爹,是李莲英的对食太监吧?

他脸色地变了,白西装在月光下泛着青: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爹,那个叫李福全的太监,是李莲英的对食。两人明面上是主仆,背地里是夫妻。庚子年,你爹勾结八国联军,想偷宫里的宝贝,被李莲英发现,活活杖毙在慎刑司。这事儿,你忘了吗?

全是我瞎编的。可编得像真的,因为庚子年的确有个叫李福全的太监被杖毙,罪名就是勾结洋人。至于是不是李文忠他爹,我不知道,但李文忠的反应告诉我,我猜中了。

你胡说!他嘶吼着,脸都扭曲了,我爹是忠臣!是义士!

忠臣会勾结洋人?我冷笑,义士会偷宫宝?李文忠,你设局毁炉,就是想给你爹翻案吧?可你爹是个汉奸,翻不了案!

闭嘴!他疯了似的掏枪,给我杀了他!

保镖们举起盒子炮,可没等开火,脚下一声,地板塌了。

四条壮汉,连人带枪,全掉进了粪坑。

惨叫声划破夜空。

那粪坑足有八尺深,底下是大粪、石灰、泔水混合的稀汤,臭气熏天。掉进去的人扑腾着,越扑腾陷得越深,石灰烧得皮肤作响。

疤瘌眼从墙头一跃而下,一屁股坐在炕边,冲着里头笑:各位,这澡洗得舒坦不?

屋里的姑娘们把石灰包全扔出来,白雾弥漫,呛得剩下几个保镖睁不开眼,连枪都举不稳。

瘸子李从房顶上开了一枪,正中一个保镖的腿肚子。那人一声趴下,被王三嫂的姑娘们用绳子捆成了粽子。

眨眼工夫,李文忠的十来个人马,就剩他一个还站着。

他白西装上溅满了粪点子,狼狈不堪,可手里还攥着枪,指着我:李三,你敢...

话没说完,老五从背后一棍子敲在他后脑勺上。李文忠白眼一翻,软塌塌地倒了。

我走过去,踩在他胸口上,从他怀里掏出那个假炉子,扔给老五:砸了。

三爷,老五犹豫,这...

假的。我说,

老五举起石头,一声,炉子碎成八瓣,里头竟然是铅胎。

三爷,小六问,真的呢?

我拍了拍胸口:在这儿。

我踩着李文忠的胸口,他还没晕透,嘴里地呻吟。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

李文忠,你爹是汉奸,你也是汉奸。可你爹死得痛快,你呢?

你...你打算...他清醒过来,眼里全是恐惧。

我不杀你。我说,杀你脏我的手。你的命,看造化。

我直起身,对兄弟们说:把他捆了,扔宪兵司令部门口。附上张纸条,写着:此人是盗国宝的贼,燕子李三敬上。

三爷,疤瘌眼担心,宪兵队不会放了咱们?

不会。我笑了,李文忠是给他们办事儿的,现在出了事,他们第一个想的不是抓咱们,是灭口。

果然,第二天一早,李文忠的尸体在永定河里浮起来。仵作说,是淹死的,可我们都知道,他是被人做掉的。

宪兵队没通缉我,反而撤了搜捕令。他们知道,宣德炉不在我手里,或者说,他们以为不在我手里。

而真正的炉子,我在当天夜里就交给了马衡院长。

院长捧着炉子,老泪纵横:三爷,您知道这炉子的来历吗?

知道。我说,这不是宣德炉,是建文炉。燕王破南京时,建文帝失踪,留下的宝贝。

院长一愣:您...您怎么知道?

李莲英告诉我的。我笑,他托梦说的。

院长没再追问,只是给我开了张收据,上头盖着故宫博物院的印。

我揣着收据,走出故宫,站在天安门广场上。太阳升起,照在城楼上,金光闪闪。

我想起老张,想起陈永忠,想起李莲英。

他们三个,一个太监,一个烟鬼,一个老仆人,活得都不体面,死得也都憋屈。可他们保下的,是一口中国人的气。

这口气,现在安安稳稳地躺在故宫的库房里,没人能再动它。

至于我,燕子李三,还得继续飞。

飞得更高,飞得更远,飞到日本人抓不到的地方。

飞到有一天,这炉子能光明正大地摆在正大光明殿,让全世界都看见:

这是中国人的东西,谁也别想动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