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角标注:
雪鹤丸,三十晚九时,潮口上货,凭珠放行。
小梨花倒吸冷气:买路图!肖朴生要用真珠换日本军船,护送南京高层密件!
我再拆锦囊内层,竟掉出半截金箔,上刻二字,背面嵌暗码。
我猛地想起:乾隆朝本就配佛光金令,凭令可调动江南关防——原来珠子里还套着第二层身份:兵符!
我把地图贴胸,心里却像被毒蛇咬:
若让雪鹤丸带走珠、令,日军就能借乾隆遗命接管江南税关!
我,李三,一念之差,差点把半壁河山塞进倭寇口袋。
小梨花握住我手,冰凉:现在还不晚,把令和珠一起抢回来。
我抬头,雪落在脸上,化成水,像泪,却浇得心里起火:好,我偷回来——连他的命一起偷!
要打入日租界,得先找。
我带小梨花去找赵刀疤——当年我救过他闺女,他欠我一条命。
赵刀疤在天津卫开镖局,表面给日本商社护院,暗地给抗日游击队送枪。
听完来由,他拍桌子:三爷一句话,水里火里!
当夜,我们三人围在镖局暗室,赵刀疤掀开一块地砖,露出铁梯——
有一套日本军曹制服。
我眯眼:够了,偷珠顺带送他们一份棺材本
腊月二十九,津郊雪深没膝。
我穿军曹制服,袖口缝佛光金令,怀里藏地图;小梨花扮随行翻译,赵刀疤率六名镖师化装成日军巡逻队。
出发前,我握小梨花手:此行九死一生,若我回不来——
她捂住我嘴,眸子亮比雪:要回一起回,珠子、人、心,都一起回!
我深吸一口冰碴子空气,冲夜空竖起中指,像在指天画符:
肖朴生,你拿燕子当风筝,老子就剪你的线!
登车瞬间,小梨花突然塞回香囊:留着,万一还有用。
我摸向裂缝,指尖竟触到更细的夹层——硬、薄、带齿,像微型钥匙。
我心里:
佛光金令是第二层,
什么是第三层?
香囊到底有几层?
雪鹤丸的船舱里,还藏着什么?
答案,也许比子弹更冷,比大海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