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煤堆下的雷汞交易(2 / 2)

要是炸早了呢?

那就一起变烟花。

她愣半秒,忽然笑了,泪痣在煤灰里亮得妖:好,烟花也看浪漫。

我们开始爬,煤山滑,一步退半步,像在两座坟之间爬第三座。

背后,追兵跳下,骂声、枪声、狗吠混成一锅。

我抓绳,一拉——

轰——!

世界瞬间亮成白昼,煤粉被点燃,火球翻滚,冲击波把我俩掀飞。

我抱她,滚进通道,耳膜一声失聪,只剩心跳。

通道尽头是洗衣房备用锅炉,蒸汽管炸裂,白雾滚烫。

我们跌进去,像掉进云锅,皮肤立刻被蒸得通红。

我背脊疼到麻木,却感觉她手在解我皮带——

你干什么?

布条够烫,消毒,给你缝伤口。

她撕下衬衣,在蒸汽口一过,烫手,却毫不犹豫按在我臂上。

嘶——我疼得直抽,却笑,媳妇儿,你够狠。

闭嘴。她低头,用牙齿打结,唇几乎贴我伤口,热气吹过,疼转成酥。

我伸手,把她拉坐在我腿上,蒸汽遮眼,像给我们盖了层白纱。

她旗袍下摆早破,肌肤贴我,烫得吓人。

我吻她颈侧,汗水与蒸汽凝成水珠,滚进唇缝,咸而甘。

她在我耳边低喘,声音被蒸汽蒸得更软:李三,如果今天不死,我就给你生那孩子。

我心脏像被重锤,一下一下撞肋骨,疼却狂喜。

我咬她耳垂:说定了,敢反悔,我偷你下辈子。

蒸汽稍散,铁梯响——追兵又至。

我推开她,把皮带扣紧,捡起身旁一根锈铁管,长约一米,重得称手。

门口冲进四名斧手,脸被煤火熏得漆黑,只剩眼白和牙亮。

领头的大高个,斧刃半臂宽,冲我劈头就砍。

我抬铁管迎,火星四溅,虎口震裂,血顺掌纹流。

我借势旋身,管尾扫他膝弯,骨裂,他跪地。

另一人斜刺里砍我腰,我收腹,斧刃贴衣过去,回肘撞他鼻梁,血喷。

第三人想绕后,被白如意一脚踹进蒸汽口,惨叫伴着肉香。

最后一人吓得愣神,我把铁管当标枪掷出,穿肩而过,他倒地哀嚎。

我喘成破风箱,却冲她笑:娘子,配合默契。

她白我一眼,却伸指与我掌心相扣,十指都是血,却再没分开。

锅炉房屋顶被煤粉爆炸掀出个大洞,晨曦透进来,像给黑夜开了扇窗。

我抱她爬上破梯,钻出洞口,外面是瓦面,风带着焦糊味。

远处,曹公馆主楼开始混乱,佣人奔跑,消防哨子尖利。

我摸出怀表,早上六点——距离慈善舞会开场,还有十小时。

我望向怀里的假翡翠,在晨光里绿得轻浮,像一场随时会醒的梦。

白如意却忽然按住我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猫知道是假的,一定会反咬你。

那就先下手。

怎么下?

我抬眼看天,晨光照得眼里全是血丝:让他自己把真的,送到我手上。

她愣,我凑近耳语几句,她眸子一点点亮,像被重新点火的星。

我们刚要滑下瓦面,忽听一声——

破洞口,爬出一只血手,紧接着是麻雷那张被钢丝勒得青紫的脸。

他竟没死,手里攥着根还在冒烟的雷汞残管,冲我狞笑:

李三,老子只剩半条命,换你半条腿,值!

他手指一松——

雷汞管滚到我脚边,引信冒蓝火。

我背脊一寒,抱白如意扑向瓦檐——

瓦片被掀飞,身体失重,我们从三楼屋顶直坠而下。

耳边风声像万人齐吼: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