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刚从镇上回来没多久,把自行车在院里支好,正准备舀点水洗把脸,院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他熟,带着点风风火火的劲儿,是张巧花。
他扭头看去,张巧花已经推开半掩的院门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水红色的短袖衫子,衬得皮肤更白了,头发梳得光溜溜的,在脑后扎成一束。
脸上好像还稍微扑了点粉,看着格外俏丽。
只是那眼神,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直白的笑意,反而有点飘忽,嘴角也微微撇着。
“铁柱,在家呢?”张巧花开口,声音倒是依旧脆生生的。
“嗯,刚回来。
巧花姐,有事?”王铁柱放下水瓢,看着她。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女人八成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张巧花走到他跟前,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又瞥了一眼他那辆刚从镇上骑回来的破自行车,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才说:
“我家那灶台,这两天火不旺,烟道好像有点堵,炒个菜都费劲。
你手艺好,去帮我瞅瞅?”
王铁柱心里好笑。
张巧花家那灶台,他之前去看过,垒得结实着呢,这才多久,能出啥大毛病?不过他也没戳穿,点点头:“成,我这就跟你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往张巧花家走。
路上,张巧花没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反而有点沉默,时不时拿眼梢瞟王铁柱一下。
到了张巧花家,进了那间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厨房。
王铁柱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灶膛,又伸手在烟道口摸了摸。
“巧花姐,”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没啥大毛病,就是灶膛里积的柴灰有点厚了,堵了风口,掏干净就行。
烟道通顺着呢。”
他说着,就拿起靠在墙边的铁火钩,三两下把灶膛里的积灰掏弄干净,又用吹火筒吹了吹。
“你看,这不就好了?”他点燃一把软草塞进去,火苗呼地一下就窜了起来,旺得很。
张巧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那利索的动作,还有蹲下时汗衫绷紧露出的背部肌肉线条,眼神闪了闪。
她往前凑近两步,几乎贴着他后背,声音带着点说不出的味道:“哦……是没啥大毛病啊。
那可能……是姐弄错了。”
王铁柱弄完,走到旁边放着水盆的木架子旁洗手。
水有点凉,冲在手上很舒服。
他刚把手伸进水里,就感觉一个温热柔软的身子从后面贴了上来。
张巧花的手臂从他腰两侧穿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背上。
那鼓囊囊的胸脯压得他脊背都有些发麻。
她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脸颊几乎蹭着他的耳朵,一股带着皂角香和淡淡雪花膏味的热气喷在他颈窝里。
“又去镇上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酸味儿,“这一趟一趟的,跑得可真勤快。
跟姐说说,镇上哪个相好的这么惦记?让你这么上心?”
王铁柱被她抱得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停了。
水里泛起的涟漪慢慢平静下来。
他有点想笑,这张巧花,吃起醋来倒是直接得很。
“巧花姐,你瞎琢磨啥呢?”他无奈地想转身解释。
可他刚一动,张巧花搂在他腰上的手就收得更紧了,不让他转过来。
同时,一只温热的手抬起来,带着水珠,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