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封闭针。”医护员说，“但只能暂时止痛，伤势会加重。”
陆晓龙想了想：“打吧。”
注射后，肩膀的疼痛减轻了，但麻木感依然存在。他专注地看着b组的比赛。这一组的实力相对平均，两场比赛都打满了三回合，没有出现Ko。
第一天比赛全部结束时，已经是傍晚。陆晓龙正准备回房，理事的助手叫住了他。
“理事想见你。”
陆晓龙跟着助手来到度假村深处的一间办公室。理事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摆着几份文件。
“坐。”理事示意。
陆晓龙坐下，保持警惕。
“今天的比赛我看了。”理事开门见山，“你打得很聪明，知道扬长避短。这种战术思维，正是组织需要的。”
“谢谢。”
“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理事盯着他，“在坦克明显不行的时候，你选择了停手，而不是继续攻击直到裁判终止。为什么？”
陆晓龙思考了几秒：“他已经失去战斗力，继续攻击没有意义。”
“有意义。”理事说，“在真正的战场上，确认敌人彻底失去威胁是基本准则。你的手下留情，在有些人看来是软弱。”
“这是比赛，不是战场。”
“对组织来说，比赛就是战场。”理事站起身，走到窗前，“林战，我知道你是刀锋看好的人。但你要明白，组织内部有不同声音。有人欣赏你的战术能力，也有人认为你不够果断，不够狠。”
陆晓龙没有说话，等待下文。
“明天你还有两场比赛。对阵灵狐和毒刺。”理事转身看着他，“我需要看到你的另一面——不只是聪明，还要有狠劲。特别是在对灵狐的比赛。她是技术型选手，如果你能用压倒性的方式击败她，会改变很多人对你的看法。”
“灵狐和我没有恩怨。”
“这不是恩怨问题，是立场问题。”理事回到桌前，“灵狐是中立派，不隶属于任何派系。如果你能强势击败她，那些中立派就会看到你的实力，可能转向支持你。这对你，对刀锋，都有利。”
陆晓龙明白了：这是政治，不只是格斗。
“我明白了。”
“很好。”理事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灵狐的详细资料，包括她的技术特点和习惯弱点。好好研究，明天我要看到一场漂亮的胜利。”
回到房间，陆晓龙翻看着灵狐的资料。确实很详细——她的训练录像，比赛分析，甚至包括一些生活习惯和性格弱点。
资料显示，灵狐擅长腿法和地面技，但拳法相对薄弱。她的习惯是在第二回合开始时尝试高扫腿，如果成功就继续站立，如果失败就拖入地面战。
陆晓龙研究着这些信息，心中复杂。利用对手的弱点取胜是战术的一部分，但这样详细的隐私资料，让他对组织的监控能力感到寒意。
更让他纠结的是理事的要求——要用“压倒性”的方式击败灵狐。这意味着可能要让对方受重伤，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狠劲”。
夜深了，陆晓龙站在窗前。迪拜的夜景依旧璀璨，但他的心情沉重。每深入一步，就离底线更远一步。可如果现在退缩，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加密通讯器突然震动。陆晓龙接听，是刀锋。
“理事找你了？”
“是。他给了我灵狐的资料，让我明天强势击败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理事是我的上级，但他的做法我不完全认同。不过他说得对，组织内部需要平衡。如果你表现不够强势，我这边会很难帮你争取澳门的名额。”
“所以我还是得那么做。”
“做，但要有分寸。”刀锋说，“击败她，证明实力，但别造成永久性伤害。灵狐是个不错的战士，组织也需要她这样的人。”
“我尽量。”
“另外，有件事提前告诉你。”刀锋的声音压低，“不管你明天表现如何，我都会推荐你获得第三个澳门名额。但前提是，你要在四强赛进入决赛。所以，明天的比赛必须赢。”
“为什么这么帮我？”
“因为我看重你的能力，也因为我们需要更多理智的声音。”刀锋说，“组织现在太极端了，有些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样下去，即使建立了新秩序，也会变成另一个暴政。我想改变这一点，但我需要盟友。”
这话让陆晓龙心中一动。刀锋似乎不像其他高层那样狂热，他还有理智和底线。
“我会尽力。”
通话结束。陆晓龙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的策略。既要赢，又要控制伤害程度，还要表现出足够的“狠劲”——这是个难题。
但他没有太多选择。澳门赛事是接触“破晓行动”核心的关键，必须拿到名额。
第二天上午，A组第二轮比赛开始。第一场是坦克对毒刺。坦克显然还没有从昨天的增强剂副作用中恢复，动作迟缓，最终被毒刺用柔术技术降服。
这样A组的积分变为：陆晓龙3分，灵狐3分，毒刺3分，坦克0分。下一轮将决定谁能晋级。
第二场，陆晓龙对灵狐。
两人在擂台边准备时，灵狐突然说：“理事找过你了，对吧？”
陆晓龙一愣。
“别惊讶，他也找过我。”灵狐笑了笑，“他给了我你的资料，让我全力阻击你。说如果我赢了你，就能获得他的支持。”
“所以这场是……”
“政治。”灵狐收敛笑容，“但我不想玩政治。林，我们就单纯地打一场，用实力说话，怎么样？”
陆晓龙看着她的眼睛，看到的是真诚。
“好。”
铃声响起。
灵狐果然如资料所说，一上来就用腿法控制距离。她的腿法确实出色，角度刁钻，速度很快。陆晓龙耐心防守，寻找机会。
第一回合过半，陆晓龙抓住灵狐一记高扫腿后的空当，突进到内围，开始用拳法压制。这是针对她拳法较弱的策略。
灵狐果然不适应，连连后退。但她很快调整，试图抱摔拖入地面。陆晓龙早有准备，防住了摔法，继续站立压制。
回合结束时，灵狐的嘴角已经破裂。
“你的拳比资料里说的重。”她喘息着说。
“资料不一定全对。”陆晓龙回答。
第二回合，灵狐改变了策略，不再执着于腿法，而是尝试更多的组合进攻。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场面十分胶着。
陆晓龙记得理事的要求——要“压倒性”胜利。但他也记得刀锋的话——要有分寸。
在第二回合最后三十秒，机会出现了。灵狐一记转身后踢落空，重心不稳。陆晓龙立刻上前，一记重拳击中她的腹部，紧接着一个摔法将她放倒。
地面战中，陆晓龙占据绝对优势。他可以用关节技让灵狐受伤甚至残废，也可以直接用打击技终结。
他选择了折中方案——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压制技，让灵狐无法动弹，但又不会造成永久伤害。
裁判读秒后，宣布陆晓龙获胜。
灵狐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下重手。”灵狐说，“我知道你可以做得更狠。”
陆晓龙点点头，没有多说。
这场比赛让陆晓龙积分达到6分，提前锁定半决赛名额。接下来毒刺对坦克的比赛，如果毒刺获胜，他将和灵狐比较胜负关系争夺另一个名额；如果坦克爆冷赢下，情况会更复杂。
最终，毒刺没有给坦克机会，用同样的柔术技术再次降服对手。
A组比赛全部结束：陆晓龙6分第一，毒刺和灵狐各3分，但毒刺直接战胜灵狐，所以毒刺第二晋级，灵狐第三被淘汰。
下午b组比赛结束后，四强名单出炉：陆晓龙、毒刺、b组第一的“鹰眼”、b组第二的“铁壁”。
半决赛对阵：陆晓龙对铁壁，毒刺对鹰眼。
理事再次召集四强选手：“明天将进行半决赛和决赛。冠军和亚军将直接获得澳门赛事名额。另外，经过讨论，第三个名额的人选也已经确定。”
他看向陆晓龙：“林战，无论你明天最终成绩如何，组织决定将第三个名额给你。这是对你战术能力和潜力的认可。”
其他三人表情各异。毒刺明显不满，但没说话。鹰眼面无表情，铁壁则哼了一声。
“但名额给你，不代表你可以放松。”理事继续说，“明天的比赛仍然重要。冠军将在组织中获得更高地位和更多资源。所以，全力以赴。”
散会后，陆晓龙回到房间。他终于拿到了澳门的名额，这意味着能更接近“破晓行动”的核心。但压力也更大了——组织对他期望很高，他必须在澳门有所表现。
加密通讯器响起，这次是李明哲的紧急联络。
“龙队，我们截获了北极星的加密通讯，破译了部分内容。”李明哲的声音紧张，“澳门赛事期间，他们计划在多国首都同时发动袭击。具体目标和时间还在破解，但规模可能非常大。”
陆晓龙心中一沉：“什么时候的通讯？”
“今天下午，就在你们比赛期间。看起来他们在同步推进多个计划。”李明哲说，“我们需要你在澳门获取更多情报，最好能接触到他们的行动部署。”
“明白。我会尽力。”
“另外，总部决定增派支援。两名特工会以记者身份进入澳门，你需要时可以联系他们。详细信息我会在安全时传送给你。”
通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