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其在暹罗的势力，只要稍加纵容，八面佛的货便能畅通无阻。
而王宝联合东星社，足以瓜分和联胜的地盘。
毕竟......
和联胜不仅坐拥原有市场，更吞并了倪家资源。
此刻在他们眼中，和联胜俨然是块肥美的蛋糕！
蛋糕只有一块。
想要壮大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挤掉原本的占有者！
这样才能分到更大的份额！
这个道理……
无论在地下世界、商业竞争，还是国家间的资源争夺中，都同样适用。
就像后来的电商崛起。
市场容量有限。
电商越强大，实体生意就越艰难。
底层逻辑如出一辙。
王宝专营面粉生意，目前市场已经饱和，即便拿到八面佛的货源，也只能逐步消化。
但如果和联胜垮台，市场份额将瞬间释放……
就算最终与东星社平分也无妨。
吞下的份额，至少能让王宝的市场规模翻上两三倍！
归根结底……
一切行动的驱动力，终究是利益。
幸好……
凌墨早已掌握王宝前往暹罗的情报，即便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投靠了蒋天养，也从未放松警惕。
如今……
唯一让凌墨难以确定的，只有东星社人马的去向。
但正如之前所说，不知道也无妨，最终的战场无非是港岛和暹罗两地。
眼下……
唯一让蒋天养不放心的，只剩下三联帮。
蒋天养深吸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沉声道：“雷先生，我在暹罗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八面佛，沙坤将军也是我的熟人！”
雷功闻言眯起眼睛：“蒋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三联帮？”
港岛的面粉渠道与不同。
港岛的货大多来自暹罗，少数经南亚各国流入。
而三联帮的货源恰恰相反——主要来自南亚，少量经由暹罗。
这是因为三不管地带的军阀分布不同，出货路线自然各异。
如果说八面佛的货走暹罗，那么另一位军阀坤沙的货，则主要流向南亚各国。
“雷先生这话可就见外了！眼下正是紧要关头，我蒋天养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虽口口声声说没有威胁......
可字里行间，蒋天养的獠牙已然显露无遗。
他眯着眼笑道：“不知雷先生可曾听说，东星社和王宝那边，对坤沙将军的货也很感兴趣。”
“不过雷先生放心！冲着您与我父亲的交情，我自然要力挺三联帮。只要这次你们肯出力，我定会在坤沙将军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
呵......
雷功闻言冷笑。
这番话分明是在暗示——若三联帮不出力，坤沙的生意就会落到东星社和王宝手中。
但......
蒋天养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坤沙这等枭雄，岂会听他摆布？
只不过......
即便坤沙不会全盘听从，若真给东星社和王宝加大份额，三联帮的货源必然缩水。
这笔账，终究亏不起！
“蒋天养，”雷功索性撕破脸皮，“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在暹罗站稳脚跟，我立刻行动。但我要五个中型，往后我的货走暹罗线路，你也得保驾护航！”
“成交！”蒋天养爽快应下。
眼下箭在弦上，容不得半点犹豫。
“一言为定！暹罗事成之日，就是我动手之时！”雷功底气十足地回应。
“合作愉快！”
电话挂断的瞬间，蒋天养脸色骤沉。
“呸！”他狠狠啐了一口，“老东西贪得无厌！要不是用人之际，老子早掀桌子了！”
另一头，雷功同样怒容满面。
“蹬鼻子上脸！”他一把摔下话筒，“真当三联帮是软柿子？逼急了，我联合东星社端了凌氏码头，看他怎么收场！”
身旁心腹小心翼翼问道：“老板，他这般威胁，咱们为何还要合作？”
“哈！”雷功斜睨一眼，嗤笑道，“混江湖的，若为两句狠话就翻脸，和街头斗气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维系合作的关键，从来都是利益，而非情义......”
“你可曾想过，我为何非要等到暹罗国的结果出来才肯动手？”
保镖茫然摇头：“不明白......”
雷功见状，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等待暹罗国的结局，自有他的盘算——
进退皆有余地！
若伏击失败，雷功会立刻联系凌墨，将蒋天养的计划和盘托出。当然，他会巧妙地将自己撇清，摇身一变成为潜伏在蒋天养身边、暗中协助凌墨的功臣。
若伏击成功，洪兴社、东星社、王宝的14K，加上他的三联帮，再得贺新与崩牙驹暗中助力，四大社团三地联动，辅以强援——纵使凌墨再强悍，也难敌这般攻势！即便无法彻底击垮，至少能将其压制至僵局。届时，利益驱使下，他自然会站到蒋天养一方。
这便是他等待暹罗国结果的缘由。
可惜……
无论是蒋天养、雷功，还是东星社与王宝，皆未察觉——他们眼中的“盟友”，此刻正与凌墨通话。
“怎么？雷功还没联系你？”电话那头，贺新笑意盈盈。按计划，雷功本该定期向凌墨汇报进展，如今却日渐沉默。这信号，已然昭示其立场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