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抬头看我。
“如果是抢东西,早就直接砸门了。他们先烧墙,再试锁,是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和防御漏洞。”我指了指监控室方向,“有人在摸底。”
苏晨沉默了几秒。“要不要在围墙外设陷阱?比如绊线报警?”
“先加摄像头。”我说,“死角必须补上。”
我们回到监控室。苏晨打开系统后台,调出所有摄像头布局图。西侧和南侧有两块盲区,各约十五度角,正好被一堆瓦砾挡住。我让他重新架设两个广角探头,位置提高两米,角度向下倾斜,能照清墙根三十米范围。
“还要调灵敏度吗?”他问。
“动侦模式改成三级触发,只要热源移动超过五秒就报警。”我说,“同时开启声音采集,风吹草动也要录下来。”
他开始调试。我在旁边看着屏幕刷新后的画面。新的视角清晰多了,连雪地上的一道划痕都能看清。
“刚才那根藤蔓……”苏晨忽然说,“是不是他们放的?”
我看了他一眼。
“花房里的植物变异,通风管出现带酶的老鼠,现在又冒出紫色藤蔓。这些事太巧了。”他说,“会不会是有人想干扰我们内部系统?”
我没有立刻回答。上一世我死于建筑坍塌,这一世我重建安全屋,每一步都按记忆来。我以为只要物资够、防御牢,就能活下去。但现在看来,有人在用另一种方式进攻——不是打,而是渗透。
“先把外围守住。”我说,“其他的,等证据确凿再说。”
苏晨点点头,继续校准摄像头参数。我走到主控台前,打开门禁日志。过去十二小时,所有进出记录正常,没人擅自开启外门。但我在系统底层发现一条临时授权指令,时间是昨夜两点十三分,来源是b区排水管监测端口。
这个端口本不该有控制权限。
“他们改了访问协议。”我说。
苏晨立刻调出权限树。那个端口被短暂赋予了二级操作权,足以触发酸雾喷淋,也能干扰局部监控。指令执行后自动清除痕迹,若不是我们今天查得细,根本发现不了。
“是熟手。”我说。
“赵强不可能懂这些。”苏晨声音低了下去。
我关掉页面。不管背后是谁,现在都清楚了:对方不仅想破门而入,还想控制我们的系统。
“从今天起,所有设备维护必须双人到场。”我说,“你负责技术,我负责监督。任何远程接入请求,一律拒绝。”
他应了一声。
我们又检查了一遍新设的监控覆盖范围。画面稳定,无遮挡。我让苏晨把今日所有异常事件归档,包括燃烧瓶痕迹、藤蔓样本、权限篡改记录,全部加密存储。
做完这些,天已经亮了。我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重新调整后的画面。西侧围墙清晰可见,碎玻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再动一次,就不是吓唬了。”
我转身离开控制台,朝生活区走去。走廊灯光刚亮起,头顶的通风口微微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