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它找到了。”我说。
她点头。“高温加速了植物代谢，也激活了休眠的孢子。两者结合，导致基因层面的重组。花的颜色变紫，说明代谢路径被改写，不再生成黏液。”
我问：“能逆转吗？”
她看着屏幕上的细胞图像：“试试抗菌剂。如果能在真菌彻底融合前切断繁殖链，或许能救回来。”
她配制了一种广谱抑菌溶液，通过滴灌系统注入培养基。剂量不能太高，否则会杀死植物本身。她设定了每两小时喷一次，每次五毫升，持续二十四小时。
当天晚上，我和林越交接巡逻任务。他听完情况，一句话没说，直接去了武器库。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上次赵强的人用燃烧瓶试探，这次换成更隐蔽的方式。攻击的形态变了，目的没变。
第二天上午，苏晨第一个发现变化。他照常检查花房，发现紫色花瓣的边缘出现一圈浅蓝。他叫来苏瑶。我们一起看监控回放。从昨晚十一点开始，花蕊部位重新出现湿润痕迹。三点钟左右，第一滴黏液形成。
苏瑶再次取样检测。酶活性回升到正常值的八成，还在缓慢上升。她松了口气：“扛住了。”
但我们都没放松。她把整个过程记进报告，特别标注了一行：**高温环境下，特定真菌可诱发植物基因突变，可能导致净化功能丧失。**
苏晨站在操作台前，盯着那份报告看了很久。后来他问我：“要不要给每个花房装独立空气过滤？”
我正要答，对讲机响了。林越的声音传出来：“b2西侧通道，红外警报。有热源移动。”
我抓起手电往外走。苏瑶留在实验室继续整理数据。苏晨跟上来，手里拿着工具包。我们穿过主走廊，拐进维护通道。灯光照在水泥地上，影子拉得很长。
到达报警点时，门是关的。我刷卡开门，手电扫进去。房间里空着，只有几根备用管道靠墙立着。红外探头装在角落，指示灯闪红。
我检查设备日志。警报触发时间是十分钟前，持续六秒。热源温度约三十七度，移动距离不到两米。
“不像人。”我说。
苏晨蹲下看地面。他忽然伸手，从探头下方的缝隙里抽出一小段干枯的藤蔓。表皮泛紫，顶端结着一个闭合的花苞。
他把它举起来：“和高温房里那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