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插话:“我能盯着画面,一旦异常马上通知。”
我看向监控墙。北面那处雪堆已经被标记,巡逻队拍了照片回来,看不出具体埋的是什么。可能是炸药,也可能是信号装置。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掉以轻心。
但我也不能阻止她继续研究。
“带上燃烧弹。”我说,“两个都带。”
“嗯。”
“穿防护服,走固定路线。”
“我知道。”
“发现不对立刻撤,不准拍照,不准靠近可疑物。”
她点头。
第二天上午九点,她再次出发。
这次我没在主控室等。我去了武器库,打开最里面的铁柜,取出三支改装过的高压注射枪。这是之前做的应急防具,可以用压缩气体发射镇痛剂或麻醉弹。
我检查了气压阀,换了新的密封圈。然后装进一个便携包里,放在实验室门口。
苏晨看见了:“这是给她的?”
“万一遇到人。”我说,“别开枪,先制服。”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去调试温控探头。
中午十二点,苏瑶回来了。脚步平稳,消毒程序完成后走进实验室。
她带回了一份新样本——一小袋深灰色淤泥,还有半截从水泥裂缝里拔出来的枯茎。
“水池边上有脚印。”她说,“新的,但不是朝里面去的,像是有人在那里停留过。”
我问:“几个人?”
“至少两个。”她放下采样箱,“他们往水里倒了些粉末状的东西,颜色发灰,溶得很快。”
“你还靠近了?”
“我在广告牌后面拍了一段视频。”她递过存储卡,“没看清脸,但其中一个背影像李猛。”
我接过卡,插进读取器。
画面晃动,风很大。但她拍得很稳。两个男人蹲在水池边缘,手里拿着塑料袋,正在倾倒某种物质。水流瞬间变浑,泛起白色泡沫。
几秒钟后,水面上闪过一丝蓝光。
和植物发出的一模一样。
“他们在做什么?”苏晨凑过来。
“不知道。”我说,“但他们知道这东西有用。”
苏瑶已经打开密封袋,开始处理样本。她把淤泥摊在培养皿里,加入微量清水,静置沉淀。
一个小时后,她在显微镜下发现了微小的绿色颗粒。
“孢子。”她说,“活性很高。”
她立刻着手分离,放入新的营养液中。又取出一根健康植株的根须,剪下一小段,放进另一个培养皿。
“试试无性繁殖。”她说,“如果能分裂,就能批量培育。”
我站在实验台边,看着她专注地操作镊子。灯光落在她手上,稳定而精准。
苏晨在旁边调试新装的温控探头。数字跳动几下,稳定在9.8度。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巡逻队员交接班。广播里播报了天气:室外零下十一度,酸雨预警解除,但空气腐蚀指数仍处于高位。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
苏瑶抬起头,看着玻璃缸里的那株新生植物。嫩芽已经完全展开,蓝光在叶片表面流转,像一层薄雾。
她伸手碰了碰缸壁。
指尖落下时,一滴水珠顺着玻璃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