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步上前,一脚踩住那人的胸口,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刀刃上有细槽,能藏毒。这种设计不是普通幸存者能搞到的。
“赵强教你的?”我把刀尖抵在他喉咙上。
他咬着牙不说话。
我抬头看向剩下四人:“谁让他这么做的?”
没人回答。
风更大了,吹得白旗来回摆动。那面布已经歪斜,一半垂在杆子上,像断翅的鸟。
苏晨站在原地,长矛仍插在雪地里,牢牢固定住那个受伤的人。他的呼吸很稳,没有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急促。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也知道留几分力。
我对讲机响了:“林越,东南方向皮卡没动静,驾驶员还在车上,但没下车。”
我盯着那辆黑色皮卡。车灯亮着,驾驶座上的人影一动不动。也许根本不是赵强,只是个诱饵。
我又看向眼前这群人。
五个,一个受伤,四个站着不动。他们带来的包都留在原地,里面只有干粮和水壶,没发现爆炸物或通讯器。
但这不代表他们是无辜的。
我弯腰,把匕首收进腰间。“下次,用真的白旗。”
然后我转身,一步步退回铁板防线后。
苏晨拔出长矛,拖着受伤那人往隔离区走。剩下的四个站在原地,没人敢靠近。
我拉开控制室门,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那面白旗倒在雪地里,旗杆折成两截。四个人围着它站了一会儿,最后慢慢后退,消失在废墟阴影中。
皮卡的灯光熄灭了。
我走进控制室,顺手关上内层防爆门。屋里暖了一些,但暖气片还是凉的。柴油不够,只能优先供给核心区域。
苏晨把俘虏锁进隔离舱,回来时递给我一块压缩饼干。“你还好吗?”
我咬了一口,干得难以下咽。“没事。”
“他们不会再来了。”他说。
我没有回答。
监控画面里,北侧雪地一片空白。南面五十米线外的地面上,有一串脚印延伸出去,中途断了。风正在把雪吹回去,很快就会盖住一切痕迹。
我放下饼干,走到主控台前,调出能源分布图。太阳能板输出功率恢复到正常值的百分之六十,还不够。如果明天还有攻击,我们撑不过三轮酸液喷射。
“准备焊接新的挡板。”我说,“厚度加一倍。”
“材料够。”苏晨点头,“但我建议在外围加一圈倾斜钢板,引导撞击力道。”
“可以。”我说,“今晚做完。”
他转身去拿工具。
我站在屏幕前,看着外面漆黑的雪地。刚才那场突袭太整齐了,像是排练过的。赵强不在明处,但他一定在看。
对讲机突然响了。
“林越。”是苏瑶的声音,“医疗室需要你来一趟。”
我没动。
她又说:“那个孩子醒了,母亲想当面道谢。”
我盯着监控里的黑暗,过了几秒才按下通话键。
“等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