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搜。
我一动不动。
他们走过涂鸦墙,停了几秒,然后继续往前。其中一人踢了踢地上烧焦的瓶子碎片,摇了摇头。
他们没发现我。
等他们转进另一条巷子,我才慢慢退回来。沿着原路返回安全屋外围时,我特意绕了个大圈,避开所有可能被监视的路线。
回到警戒线内侧,我靠在一堵厚墙后喘气。手指还在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刚才那一枪。
我杀了一个人。
不是第一次,但这次不一样。以前是为了活命,这次是为了守住门后的人。
我摸了摸肩头烧坏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条缠在枪管上。这样下次架枪不会反光。
刚系好结,通讯器又响了。
“林越!”苏瑶声音急了,“你听到没有?苏晨说他记得袭击者的鞋底花纹,像是某种工地专用靴!”
“记下了。”我回答,“让他画出来。”
“你还打算出去?”
我没有马上回答。
远处那面墙上的字还在脑子里。林越之墓。
他们想让我死,还想让我知道他们会杀了我。
但我现在还不能死。
我握紧猎枪,看向安全屋的方向。防爆门还在,虽然裂了,但没倒。净水系统的阀门应该已经关了,只要管道没破,水源就还在。
只要门没破,人没伤,我们就还有时间。
“告诉苏晨。”我说,“让他准备焊接工具。我们得把门封死。”
“你是说……peraly?”
“对。”我说,“从里面焊。”
她沉默了几秒。“可万一以后要出去呢?”
“出去之前,得先活下来。”
我挂断通讯,最后看了一眼那面涂鸦墙。火已经灭了,但黑印还在,映着灰白的雪地,格外清楚。
我转身朝安全屋走去。
走到主通道入口时,我停下。
门框上的沙袋还在,防火帘耷拉着,一半烧焦。我伸手摸了摸夹层玻璃,碎片卡得很紧,像一层硬壳。
这扇门撑不了太久。
我掏出记事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钛合金板的尺寸,还有城西航空基地的路线。
明天必须出发。
我收起本子,推开内门。
刚迈进一步,通讯器突然震动。
不是语音,是文字信号。
一行字跳出来:
【东区屋顶,有人影移动。】
我立刻回头。
雪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