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频率。”
他打开日志本,写下时间和间隔。“三秒一次,停顿一秒,再闪一次。不像随机反射。”
“不是偶然。”我说,“是指挥信号。第一次闪,是让他开始表演。第二次,是确认我已经上钩。”
苏晨沉默了几秒。“他们在等你开门救人。”
“对。”我点头,“他们知道我们会防侦察,所以换方式。用‘伤者’打破我们的规则。”
他抬头看我。“接下来他们会改策略吗?”
“不会。”我说,“这次失败,只会让他们更确定我们有陷阱。但他们不会放弃,反而会加大投入。”
“你是说……还有更多人?”
我没有回答。而是把画面切到东墙外的广角镜头,拉近到钉板埋设区。泥土表面有些许松动,但看不出是否有人踩过。
“你去准备淬火槽。”我说,“今天要把剩下的长矛头做完。”
他愣了一下。“要升级武器?”
“不只是防御。”我盯着屏幕,“他们想摸清我们的底线。那我们就给他们看新的底线。”
他没再问,转身回了工坊。
我继续看着监控画面。酸液池上方的摄像头拍到了最后的画面:那只手套彻底塌陷,沉入液体中。池边的警示灯红光一闪一闪,映在湿漉漉的墙上。
我把这段录像存进加密分区,标记为“首次清除”。
然后调出安全屋周边的所有探头视角,逐一检查盲区。东侧围墙与输电塔之间的地带视野受限,需要加装一个可旋转的补盲探头。屋顶的天线阵列附近也要布置一圈压力感应带,防止有人夜间攀爬。
我记下几项待办事项。
刚放下笔,苏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越。”
我回头。
他站在工坊门口,手里拿着一根刚打磨好的矛头。“你说他们还会来,那下次……会不会换个身份?比如,真的伤员?”
我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考验不是识别伪装,而是在面对真实求救时,还能不能守住门。
但我不能说这个。
我只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接过那根矛头。金属表面还带着磨砂的粗糙感,边缘锋利。
“先把这批武器做好。”我说,“其他的,等来了再说。”
他点点头,低头走进工坊。
我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矛头,指腹蹭过刃口。一道细小的划痕出现在皮肤上,血珠慢慢渗出来。
我没擦。
就这么站着,直到血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