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气结,
“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高招!”
李策抬了抬手,制止了王景。
“让他说。”
孔明拱手说道:
“陛下,可见过驯马?”
驯马?
堂下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
“此人真是黔驴技穷了,三句话不离乡野之事。”
“朝堂大事,岂能与畜生相提并论!”
李策的眼神却亮了起来。
“继续。”
“是。”
孔明挺直了腰杆,
“草原上的好马,都有烈性。你对它好,给它最好的草料,它不认你。你对它凶,在它面前耀武扬威,它也不服你。”
“想要驯服它,只有一个办法。”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冷硬。
“让它跑。等它跑累了,骑上去。它若不听使唤,就用鞭子抽它。抽到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它若还是不听,就用刀子捅它。在它身上留下一道道口子,让它知道什么是疼。”
“倘若它宁死不屈,那便更好办……”
孔明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光。
“直接杀了它,当着所有马的面,把它烤了吃了。”
“然后,再换下一匹。”
“总有一匹,会懂得害怕。”
“驯服手下,也是如此。”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百家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计策毒辣。
他的心,更狠!
这已经不是为政之道了,这是酷吏的逻辑!
王景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孔明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自己还在琢磨着怎么跟人讲道理、玩权术的时候,对方想的,已经是怎么把不听话的人,直接从肉体上消灭掉。
许衡张着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一生所学的圣贤道理,在孔明这番赤裸裸的血腥理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好。”
良久,李策吐出一个字。
他缓缓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孔明面前。
“此计甚好。”
他看着孔明,眼神锐利。
“朕问你,若让你去做这个工部尚书,你当如何?”
孔明不假思索,躬身答道:
“臣上任第一日,便会清查工部所有旧账。凡贪墨者,渎职者,结党者,阳奉阴违者……”
“杀无赦。”
李策盯着他,忽然笑了。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孔明的肩膀。
“很好。”
“我看,让你做这个工部尚书,也够格。”
轰!
这句话,让王景的脑子彻底炸了。
工部尚书!
正三品大员!
孔明才二十多岁,就要一步登天,成为朝廷大员?
一想到自己过去时常带人欺负他,嘲笑他,王景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冰凉。
他若真当了尚书,自己还有活路吗?
不行!
绝对不行!
一股巨大的恐惧压倒了理智,王景再次冲了出来,状若疯狂。
“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人乃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
“砰——!”
一声巨响。
稷下学宫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扯着嗓子狂笑起来。
“人呢?”
“刚才那个不知死活的穷酸小子,还有他那个狗奴才,给本少爷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