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大喝一声,所有虚影在空中汇聚,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灵田和凡民们护在其中。光罩上的稻穗、锄头、陶罐不断流转,散发出温暖的光,与凡域的地脉气共鸣,连老槐树上的新叶都变得更加翠绿。
“举起来!把农具举起来!”小翠擦干眼泪,率先举起手中的陶罐,朝着光罩喊道,“俺们的灵田,俺们的家,绝不让他们毁了!”
凡民们纷纷响应,张老汉举起锄头,孩子们举起捡来的树枝,连两位老人都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草绳,朝着光罩注入自己的信念。他们没有灵力,却有着最纯粹的渴望——守护家园,守护灵田,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信念融入光罩的瞬间,烟火火突然暴涨!淡绿色的火焰变成了金黄色,裹着浓浓的灵米粥香和泥土香,朝着清凡队扑去。为首的汉子脸色骤变,连忙催动神梦之力抵挡,可神梦之力刚碰到烟火火,就像冰雪遇到太阳,瞬间融化,连带着他的黑甲都泛起了裂纹。
“不可能!凡民的力量怎么可能这么强!”汉子尖叫着,想要后退,却被烟火火缠住了脚踝。火焰顺着他的腿蔓延,灼烧着他体内的神梦之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一直坚信的“凡民是幻象”的执念,正在被这温暖的火焰瓦解——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凡域的一个农家孩子,也曾跟着爹娘在灵田劳作,只是后来被修仙域的人带走,洗脑成了神梦信徒。
“啊——”汉子抱着头倒在地上,神梦之力在体内紊乱,黑甲彻底碎裂。其他四位清凡队成员看到首领溃败,吓得转身就逃,却被烟火火形成的光网拦住,光网中的稻穗虚影砸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神梦之力驱散,只留下狼狈的身影,朝着村外逃窜。
烟火火渐渐收敛,重新变回淡绿色,落在灵田上。令人震惊的是,那些之前被神梦之力枯萎的土地,竟在烟火火的滋养下,重新变得湿润,土下冒出细小的绿芽——是灵脉草的芽!翠绿的芽尖顶着泥土,像是在向凡民们打招呼。
“发芽了!灵脉草发芽了!”孩子们欢呼着,跑到田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芽尖,生怕碰坏了。小翠蹲在田埂上,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悦的泪:“俺们的灵田,活了!俺们的家,保住了!”
阿牛走到田边,蹲下身子,轻轻拂过绿芽,掌心的地脉气与芽尖共鸣。他打开布包,将灵脉草种子分给凡民:“大家把种子种在绿芽周围,好好照料,等它们长起来,青禾村就真的回来了。”
凡民们接过种子,小心翼翼地播撒在土里,张老汉一边种,一边念叨:“俺们凡民,没啥大本事,就会种庄稼。只要地脉在,灵田在,俺们就能活下去,就能守住家。”
阿牛站起身,望着眼前忙碌的凡民,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灵田,望着村东头的老槐树,突然提高声音,让每个凡民都能听到:“俺阿牛,在这里立誓——凡域地脉在,凡民就有家!以后不管遇到啥危险,俺们都不逃,都要守着灵田,守着凡域,守着咱们的人间烟火!”
“凡域地脉在,凡民就有家!”
凡民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青禾村的上空,穿过树林,传到周边的村落。远处,凡域残余村落的凡民们正躲在山洞里,听到这声誓言,纷纷探出头——他们之前被清凡队追得四处逃窜,早已失去了希望,此刻这声誓言,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们的方向。
“是青禾村的声音!他们在种灵脉草!”
“阿牛哥在青禾村!咱们去青禾村,跟他们一起守灵田!”
“对!去青禾村!再也不逃了!”
残余村落的凡民们收拾起简单的行李,有的背着灵米袋,有的抱着农具,有的牵着孩子,朝着青禾村的方向赶来。夕阳西下时,青禾村的灵田边已经聚集了近百号人,大家围着篝火,分享着灵米粥,讨论着怎么修复茅草屋,怎么扩大灵田,怎么守护这片土地。
篝火的光映在凡民们的脸上,每个人的眼中都满是希望。阿牛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林烨在暗域城说的“凡心是守护的力量”,终于明白——凡域的根基,从来不是坚固的城墙,不是强大的灵力,而是凡民对灵田的执念,对家的渴望,对人间烟火的守护。
夜深了,凡民们渐渐睡去,篝火还留着一丝余温。阿牛坐在田埂上,望着灵田中的绿芽,手中握着一小把灵脉草种子。他知道,青禾村的重建才刚刚开始,未来还会遇到清凡队的反扑,还会遇到混沌气的威胁,可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并肩作战的凡民,有焕发生机的灵田,有凡域永不熄灭的地脉气,还有林烨和联盟在背后支持。
远处的天空中,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是灵界之门的方向,阿牛知道,林烨一定还在门后对抗危险,他握紧手中的种子,在心里默念:“林烨兄弟,你放心,凡域有俺们守着,灵田有俺们种着,等你回来,一定让你看到一片绿油油的灵脉草,一定让你吃上俺们煮的灵米粥!”
灵田中的绿芽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凡域的地脉在土下缓缓跳动,与暗域城的地脉遥相呼应,像是一条温暖的纽带,将凡民的信念、联盟的支持、林烨的守护紧紧连在一起,共同编织着凡域重生的希望。凡域的“凡心根基”,在这片曾被混沌吞噬的土地上,悄然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