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域城的晨光比往日更柔和,祭坛周围的地脉纹在晨露中泛着微光,像是被唤醒的星辰。禁道者们连夜将祭坛扩建了三倍,用凡域的灵木搭起环形的传功台,台上铺着修道域特有的清心草席,四角摆放着修仙域的灵晶——这是柳清歌与墨老一起设计的,为的是让三道弟子在传承时能更好地感受彼此的力量,也让凡火心法能更顺畅地融入不同域的根基。
天刚亮,盟友们就已聚集在祭坛周围。凡民们坐在最外层的灵草席上,手里大多攥着自家灶台的木柴或刚收获的灵米,这些是林烨特意让他们带来的——“烟火火”需以人间烟火为引,最熟悉的烟火之物,才能最快唤醒凡火的力量。守道峰的弟子们围在中层,每人怀里都揣着一小块凡心碑碎片,墨老说:“守心火要守的是初心,碑碎片能帮他们忆起当初立誓的模样。”最内层是逆仙者,他们将逆仙剑或《逆仙录》放在膝上,云曦站在他们身前,眼神锐利却带着期待:“逆仙火是反抗的火,得让他们记得为何而逆,为何而守。”
林烨站在传功台中央,掌心托着一团柔和的凡火,金辉中裹着淡淡的绿、青、蓝三色光——那是他提前融入的四域地脉气,为的是让不同域的弟子都能更快与凡火共鸣。柳清歌站在他身侧,流霜剑斜插在台上,冰蓝光在剑穗上流转,随时准备护住传承时灵力不稳的弟子;老农抱着阿豆,站在凡民中间,阿豆手里捧着一小把灵脉草种子,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爷爷,我也能学凡火吗?我想保护青禾村的灵田!”
“传承开始前,我先跟大家说清楚凡火的本质。”林烨的声音透过凡心真我的力量,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凡火在他掌心轻轻跳动,“凡火不是用来毁灭的,是用来守护的;不是靠灵力催发的,是靠真心唤醒的。不同域的弟子修不同的火,不是要分彼此,是因为我们的‘真心’附着在不同的事物上——凡域的真心在灶台烟火里,修道域的真心在守道初心里,修仙域的真心在反抗枷锁里。但归根结底,三种火都是‘凡心之火’,都为守护四域烟火而燃。”
说完,他抬手对着凡民的方向,凡火中分出一缕淡绿色的光,缓缓飘向传功台的东侧——那里是凡域弟子的位置。“凡域的乡亲们,你们修的是‘烟火火’。”林烨的目光落在阿牛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身上,“不用刻意调动灵力,只要闭上眼睛,回想你们最熟悉的烟火场景——比如娘在灶台做饭的样子,比如收割时灵米在锅里沸腾的香气,比如冬夜围着火塘取暖的温暖。把这些记忆注入你们带来的烟火之物,烟火火自然会被唤醒。”
阿牛第一个站起来,双手捧着一把刚脱壳的灵米,走到东侧的传功点。他闭上眼睛,眉头轻轻皱起,像是在回忆——那是青禾村没被毁时,他娘在灶台前煮灵米粥的场景,柴火噼啪响,米粥的香气飘满整个院子,妹妹在旁边等着第一碗粥。渐渐地,他手中的灵米开始发热,一缕淡绿色的火苗从灵米间冒出来,火苗不大,却裹着浓浓的米香,像极了灶台边的烟火。
“成了!阿牛哥成了!”凡民们欢呼起来,有的赶紧闭上眼睛,学着阿牛的样子,将记忆注入手中的木柴或灵米。那个羊角辫小女孩也举起怀里的布包,里面是她攒的灵脉草种子,她回想阿牛教她种种子时的场景——阳光洒在灵田上,种子在土里发芽,阿牛哥说“种子要用心护,就像护着自己的家”。很快,她的布包上也冒出一缕浅绿色的小火苗,火苗围着种子转,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林烨看着凡域弟子们手中渐渐亮起的绿色火苗,眼中满是欣慰:“烟火火的力量不在大小,在‘真’——你们对烟火的记忆越真,对家的守护越真,火的力量就越稳。记住,以后遇到危险,不用想着怎么打败敌人,想想你们要守护的灶台、灵田、家人,烟火火会帮你们挡住一切。”
接着,他转向中层的修道域弟子,凡火中分出一缕青色的光,飘向西侧的传功点:“修道域的弟子,你们修的是‘守心火’。”他的目光落在守道峰弟子林风身上,“你们的引不是外物,是你们的初心。想想你们刚入守道峰时,在凡心碑前立的誓;想想长老们为了保护你们,牺牲时说的话;想想你们为什么要修‘道’——不是为了力量,是为了守护那些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
林风握紧怀里的凡心碑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长老的灵力。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守道峰被毁的场景——长老们用身体挡住神梦信徒的攻击,喊着“守道峰的道不能断”;浮现出他带着弟子们躲在深山里,夜里借着月光抄写《凡心经》的场景;浮现出林烨守道令里的话“凡愿以真心渡四域者,皆可结盟”。渐渐地,他手中的碑碎片开始发光,一缕青色的火苗从碎片上冒出来,火苗中裹着《凡心经》的字迹,像是在诉说着守道的初心。
“是守心火!”墨老激动地说,他也拿出自己的地脉令牌,注入初心记忆——暗域城城主临终前将令牌交给她,说“暗域城的希望在你身上”。很快,他的令牌上也冒出青色火苗,与林风的火苗呼应。修道域的弟子们纷纷效仿,青色的火苗在中层连成一片,与东侧的绿色火苗交织,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
“守心火的力量不在刚猛,在‘恒’。”林烨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你们的初心不变,就算灵力耗尽,守心火也不会灭。以后修炼时,多想想凡心碑上的‘凡心不灭’,想想你们要守护的修道域,守心火会一直陪着你们。”
最后,他看向最内层的逆仙者,凡火中分出一缕蓝色的光,飘向北侧的传功点:“修仙域的逆仙者,你们修的是‘逆仙火’。”他的目光落在云曦身上,“你们的引是‘反抗’——不是反抗修仙域,是反抗‘力量至上’的枷锁,反抗‘灭凡令’的残忍,反抗神梦信徒对真心的践踏。想想你们为什么要逆仙,为什么要守护凡民,把这份反抗的真心注入你们的剑或典籍,逆仙火就会醒来。”
云曦握住逆仙剑,剑身上“逆仙守凡”四个字开始发烫。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仙主颁布“灭凡令”的场景——凡域的修士被强行洗脑,凡民的灵田被修仙者毁坏;浮现出她父亲为了保护凡民,被仙主杀死的场景;浮现出她带领逆仙者躲在焚天炉旧址,夜里偷偷抄写《逆仙录》,发誓要推翻仙主的场景。渐渐地,逆仙剑上冒出一缕蓝色的火苗,火苗中裹着反抗的意志,像一把锋利的剑,却又带着守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