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禁道者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走出,看到林烨手中的真凡火和《凡心经》,眼中都露出激动的神色。一个灵脉尽毁的老修者拄着灵杖,颤巍巍地走过来,握住林烨的手:“终于……终于有人能续上凡心之道了!域主毁了我们的灵脉,却毁不了我们的信念,现在有了第四卷经文,我们就能带着凡心之道,重新走出去!”
林烨看着老修者眼中的泪光,心里满是触动——这些禁道者,有的灵脉尽毁,有的亲人被域主杀害,却始终没放弃凡心之道,没放弃守护凡民的信念,这才是凡心之道最珍贵的地方。
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他们来到暗域城的中心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灵体石,石上刻满了历代禁道者的名字,名字旁标注着他们的死因:“为护凡民,被域主追杀”“为传经文,灵脉尽毁”“为守暗域,化灵体气护城”……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悲壮的故事。
灵体石旁,一座由灵体气凝成的高塔矗立着,塔顶端泛着浓郁的金光,与梦界之门的气息隐隐共鸣。墨石指着高塔:“那是‘守道塔’,城主就在塔顶。城主是暗域城最年长的修者,活了近千年,灵脉虽受损严重,却掌握着梦界之门的钥匙,也是城里唯一见过神梦碎片的人。”
众人跟着墨石走进守道塔,塔内的墙壁上刻满了凡心术的符文,符文泛着温和的光,驱散着空气中残留的怨灵气。塔顶的空间不大,中央盘膝坐着一位白发老修者,他穿着与初代禁道者相似的灰色衣袍,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体气,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守凡纹,与林烨的铜钟残片气息一致。
“你就是林烨?”老修者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林烨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也带着一丝欣慰,“守界人的残魂在百年前托梦给我,说会有‘守梦者’来暗域城,带着凡心之道,解开混沌与神之梦的纠缠。看来,你就是那个守梦者。”
林烨心中一震——守界人的残魂?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守界人还有残魂留存。他走上前,将铜钟残片递到老修者面前:“晚辈林烨,见过城主。这是凡域墨渊铜钟的残片,也是守界人留下的遗物。晚辈此次来暗域城,一是为了寻找梦界之门的钥匙,二是想向城主请教神梦碎片与混沌的关联。”
老修者接过铜钟残片,残片刚触到他的灵体气,就发出清脆的鸣音,与他手中的青铜钥匙产生共鸣。“神梦碎片与混沌,本是一体。”老修者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千年前,初代域主从梦界偷走神梦碎片,强行用凡民灵脉滋养,导致碎片失衡,逸散的力量化作混沌气,污染四域。而梦界之门的钥匙,正是用来平衡碎片与混沌的‘媒介’——只有用钥匙开启梦界之门,进入神梦核心,才能让碎片与混沌重归平衡。”
他将青铜钥匙递给林烨,钥匙上的守凡纹与铜钟残片的纹路完全吻合:“这把钥匙,在暗域城传了十任城主,就是在等守梦者出现。你有凡心术,有守界人的遗物,还有青禾村的种子,只有你,能驾驭这把钥匙,开启梦界之门。”
林烨接过钥匙,指尖能感觉到钥匙上传来的温暖力量,与怀中的青禾种子产生强烈共鸣。他正想道谢,却突然听到塔下传来一阵骚动,墨石匆匆跑上来:“城主!不好了!域主的‘暗影卫’追到暗域城外了,他们用锁灵网封锁了城周的地脉,想困死我们!”
老修者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平静:“域主终究还是找到了这里。林烨,你带着钥匙,尽快离开暗域城,前往蚀骨谷——那里有三问石,只有通过三问石的考验,钥匙才能真正发挥作用,开启梦界之门。暗域城的禁道者会挡住暗影卫,为你们争取时间。”
“不行!”林烨立刻拒绝,“暗域城是禁道者的家,我们不能让你们独自面对暗影卫!晚辈有暖火锻造术,能引地脉气破锁灵网,我们一起对抗暗影卫!”
“不必了。”老修者摇摇头,眼中带着坚定,“暗域城存在千年,就是为了守护梦界之门的钥匙,为了等待守梦者出现。现在钥匙已经交到你手里,我们的使命就完成了。你若留下来,只会让钥匙落入域主手中,辜负所有禁道者的牺牲。”
塔下的骚动越来越大,隐约能听到灵刀碰撞的声音,还有禁道者的呐喊声。墨石握紧灵刀,对林烨说:“林祖师,城主说得对!你们快从塔后的密道走,密道通往蚀骨谷,我们会挡住暗影卫!凡心之道,就拜托你了!”
林烨看着老修者和墨石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怀中的青禾种子和手中的青铜钥匙,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他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城主,多谢所有禁道者!晚辈定会带着钥匙,通过三问石的考验,开启梦界之门,解开混沌与神之梦的纠缠,还四域凡民一个安宁的未来!”
老修者点点头,挥手打开塔后的密道,密道内泛着与蚀骨谷一致的地脉气:“密道能直接抵达蚀骨谷外围,三问石就在谷中。记住,三问石考验的不是力量,是初心——只有守住凡心,才能取出钥匙的真正力量。”
林烨带着柳清歌、老农、阿豆和苏岳等人,走进密道。密道的尽头,隐约能看到蚀骨谷的轮廓,而身后暗域城的方向,传来了禁道者们坚定的呐喊声,还有凡心术符文的光芒,穿透密道的石壁,映在他们的身上。
阿豆回头望了一眼密道入口,小声问:“林祖师,暗域城的叔叔们,会没事吗?”
林烨握紧手中的青铜钥匙,掌心的真凡火与钥匙的守凡纹共鸣,泛着温暖的光:“会的。他们用信念守护我们,我们也要用信念完成使命,等我们从梦界回来,一定会帮他们重建暗域城,让凡心之道传遍四域,让所有禁道者都能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
密道外的蚀骨谷,雾气渐浓,地脉气中带着淡淡的怨灵气息,却不再让人心惊——因为他们有凡心,有钥匙,有来自暗域城的信念支撑,还有一场关于初心的考验,在谷中等着他们。他们的亡命寻真途,又朝着真相,迈出了沉重却坚定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