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毁了凡心碑,更不会让你毁了凡心之道!”林烨的凡火突然暴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亮,真我印记在胸口发烫,初心锚点的星屑光也重新亮起,“阿岩,阿树,你们想想落霞镇的凡民,想想小石头痛苦的模样!白隐的术是伪术,是邪术!他现在被刘长老蒙蔽,我们要唤醒他,不是跟着他走歪路!”
苏织也跑过来,手里捧着真本《凡心经》,大声念道:“凡心术者,当护凡民安危,以心御灵,方得共生——这才是真的凡心之道!白隐的册子上写的‘以灵控心’,是被篡改的!刘长老想利用他毁守道峰,你们别上当!”
阿岩的身体晃了晃,他想起落霞镇凡民眉心的黑符纸,想起小石头咳血的模样,眼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可就在他要开口时,白隐突然指尖一道黑气射来,击中了他的眉心:“阿岩,别听他们的!跟着我,你才能变强,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黑气渗入阿岩的灵脉,他的眼神重新变得空洞,举起灵刀朝着林烨砍去:“林祖师,对不起……我想变强……”
“阿岩!”林烨心痛欲裂,却只能侧身避开,凡火轻轻拂过他的眉心,却被控心阵的黑气挡住——阵纹已经与凡心碑的基座相连,碑身的金光越来越弱,“守凡”二字开始被黑气覆盖,灵泉的墨渊铜钟虚影也剧烈晃动,几乎要消失。
“没时间了!”白隐纵身跃起,手里的册子化作一道黑气,直直撞向凡心碑,“今天,控心碑必须成!”
“休想!”周师傅扛着老铁锤冲上来,暖火的纹路在锤身上亮起,挡住了黑气,“俺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毁了凡心碑!”苏织也掏出守凡护符,贴在凡心碑上,符纸的绿光与碑身的金光交织,暂时挡住了黑气的侵蚀。
凡民们也鼓起勇气,李阿婆领着妇人们,用灵脉草编织的绳子缠住伪守道派弟子的腿;孩子们举着小锄头,朝着弟子们的灵刀砸去,虽然伤不了人,却打乱了他们的阵脚。守道峰的防御阵,在凡民和坚定弟子的信念支撑下,重新亮起了微光。
白隐看着这一幕,气得怒吼:“你们都疯了!放着更快的守护方法不用,非要守着这软弱的凡心之道!”他加大灵力输出,控心阵的黑气再次暴涨,凡心碑的金光被压得只剩一圈,灵泉的水也开始泛黑,墨渊铜钟的虚影彻底消失在泉底。
林烨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握紧青铜铃,真我印记的光芒与凡火交织,朝着白隐飞去:“白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记得为什么来守道峰吗?你还记得青禾村的凡民,是怎么被丹堂伤害的吗?你现在做的事,和丹堂有什么区别?”
白隐的身体猛地一震,黑气瞬间弱了几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很快又被狠厉取代:“我没忘!就是因为记得,我才要变强!我才要掌控!林烨,你太天真了,天真得可怜!”
他挥手将林烨的凡火挡开,控心阵的黑气再次朝着凡心碑涌去:“今天,要么你归顺我,要么我毁了守道峰!没有控心碑,你们永远守不住任何人!”
林烨看着彻底堕道的白隐,看着动摇的弟子,看着恐惧却依旧坚守的凡民,心里终于明白——这场战斗,早已不是简单的“救清歌”或“守碑”,而是“真凡心”与“伪凡心”的终极对决,是“守护”与“掌控”的道途之争。他握紧青铜铃,凡火在指尖凝聚,准备迎接这场注定惨烈的道友之战。
此时的长空宗地牢里,柳清歌似乎感应到了守道峰的危机,手腕上的黑霜突然刺痛,她摸向袖中的青铜铃,铃身泛着微弱的青光,却始终无法传出信号。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里满是担忧:“林烨,你一定要守住凡心碑,一定要等着我……”
守道峰的上空,控心阵的黑气与凡心碑的金光激烈碰撞,灵田的青禾苗在灵压中剧烈摇晃,凡民的哭喊声、弟子的争执声、白隐的怒吼声、林烨的痛心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真道遇歧路”的惨烈画卷。一场因理念异化引发的血战,已在凡心碑前,不可避免地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