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的光在石室里暴涨时,陈石头的手掌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不是灵脉气交融的暖意,而是像被烧红的铜片烫到,顺着掌心往手臂蔓延,连锤柄上缠着的护脉藤都开始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某种深埋的记忆。他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却发现手掌像被星核吸住,动弹不得,耳边还隐隐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像有人在贴着他的耳朵低语,细得几乎听不清。
“陈叔,你怎么了?”阿牛最先发现异常,守护之矢的暖光往陈石头方向探去,却被星核的绿光弹开——此刻星核的光不再稳定,表面的纹路开始剧烈闪烁,原本流畅的灵脉气突然变得滞涩,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星核的气乱了!是不是陈叔这边出了问题?”
林青禾赶紧收束灵脉钥的金辉,往陈石头的手臂扫去——金芒刚触到他的皮肤,就看到一层淡灰的气从他掌心渗出,与星核表面的混沌能量痕迹一模一样。她心里一紧:“是前世的混沌能量残留!陈叔的灵脉气里藏着前世对抗邪祟时沾到的气,现在被星核激活,才会引发异常!”
林烨也立刻将符文残片的银辉贴在陈石头的后背,试图帮他疏导滞涩的灵脉气:“陈叔,你别慌!试着深呼吸,跟着我们的气走,别对抗星核的牵引!”
可陈石头像没听到一样,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嘴唇微微动着,发出细若蚊蚋的声音。阿牛凑到他嘴边,才勉强听清几个字:“铜桩……没加固……黑藤……要爬进来了……”
“是低语!”林青禾突然反应过来,灵脉龟甲的淡绿光往陈石头方向飘去,“是星核在唤醒他前世的记忆,这些话是他前世守护星核时说过的!”
话音刚落,陈石头突然往前踉跄一步,手掌死死按在星核上,眼睛猛地睁大,嘴里的低语变得清晰起来,带着一股不属于今生的沧桑:“守住……星核的铜桩……不能让黑藤缠上来……阿牛的箭还没到……青禾的龟甲要护好……”
随着低语声,陈石头的眼前浮现出一段清晰的前世画面——不是碎片化的闪回,而是像亲身经历般的沉浸式记忆:
【石头前世?星核守护战】
月窟石室里,年轻的陈石头(前世)正挥着铁锤,往星核周围的四根铜桩上敲击。铜桩上的护脉藤已经被腐灵祟的黑藤缠了大半,黑液顺着藤条往下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石室门口,林烨的前世(阿烨)正用符文残片抵挡着源源不断的腐灵祟残部,符文的银辉已经黯淡了不少。
“石头!再加把劲!铜桩快撑不住了!”阿烨的声音带着喘息,符文残片突然裂开一道缝,“黑藤的根已经扎进铜桩里了,再加固不好,星核会被邪气污染的!”
陈石头的铁锤越挥越快,锤头上的青光与铜桩碰撞,溅起的火星暂时逼退了黑藤。可黑藤像有生命般,刚退开又缠上来,甚至顺着锤柄往他的手臂爬:“我知道!可这黑藤太韧了,普通的锤击根本断不了根!阿牛呢?他的箭怎么还没到?”
“阿牛去取月窟之钥了!青禾在外面护着他!”阿烨突然被一只腐灵祟撞开,黑藤趁机往星核的方向窜去——那是一根比其他藤都粗的黑藤,藤尖泛着暗红的光,显然是腐灵祟的“主藤”,专门来污染星核。
陈石头想挥锤挡住,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被黑藤缠住,动弹不得。他看着主藤越来越近,突然将全身灵脉气都灌注在铁锤上,嘶吼着将锤往铜桩与星核之间砸去:“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碰星核!”
铁锤与铜桩碰撞的瞬间,青光暴涨,将主藤暂时震退,可陈石头也被震得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他看着石室门口,心里满是不甘——他没能守住铜桩,没能等到阿牛的箭,更没能护住星核。弥留之际,他听到青禾的哭声从外面传来,还有阿牛喊着“石头哥”的声音,却再也没力气回应。
“不要!”陈石头猛地喊出声,从记忆中挣脱出来,手掌的灼热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凉的无力感。他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星核,又看了看自己的铁锤,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前世的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守住星核,这份遗憾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这么多年,直到今天被星核唤醒。
“陈叔,你醒了?”阿牛赶紧扶住他,守护之矢的暖光扫过他的手臂,帮他平复紊乱的灵脉气,“刚才你说的铜桩,是不是星核周围的这几根?”
陈石头顺着阿牛指的方向看去,星核周围果然立着四根半埋在土里的铜桩,只是铜桩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几乎看不清原本的纹路,与他前世记忆里被黑藤缠绕的铜桩,模样竟有七分相似。他走过去,用铁锤轻轻敲了敲铜桩,铜桩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内部的灵脉气早已枯竭。
“就是它们……”陈石头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划过铜桩上的凹痕——那是前世被黑藤缠绕时留下的痕迹,与记忆里的画面完全重合,“前世我没能加固好这四根铜桩,让黑藤钻了空子,污染了星核……这一世,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林青禾的灵脉龟甲突然飘到铜桩上方,淡绿光顺着铜桩的纹路流动,在桩身上映出几行小字:“星核四桩,承脉之基;灵铜为骨,护脉为魂;需以守护者之锤,蘸灵脉活水,引星核之气,方可重铸。”
“是加固铜桩的方法!”林青禾惊喜地说,金辉往陈石头的铁锤方向探去,“龟甲说需要用你的铁锤,蘸灵脉泉的活水,再引星核的气,才能让铜桩重新恢复灵脉气,成为星核的‘护脉桩’!”
陈石头立刻接过阿牛递来的活水陶罐,将铁锤的锤头浸在活水里。活水刚触到锤头上的护脉藤,就被藤吸收,泛出淡绿的光。他走到一根铜桩前,深吸一口气,将前世的遗憾和今生的决心都融进灵脉气里,猛地将铁锤往铜桩上砸去——
“咚!”
铁锤与铜桩碰撞的瞬间,淡绿的光顺着铜桩的纹路蔓延,原本枯竭的铜桩竟开始微微震颤,表面的灰尘簌簌落下,露出里面泛着青光的护脉纹。星核的绿光也顺着铜桩的纹路流动,与铁锤的光融合,在铜桩周围形成一道淡绿的护罩,将铜桩牢牢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