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灵田裹着层金红的暖,稻穗沉得垂向红泥,每一粒都泛着熟透的光——这是青禾村灾后的第一个丰收季,也是老辈传下的“灵稻祭”即将到来的日子。林青禾蹲在守护碑旁,指尖抚过碑身新长出的青苔,湿滑的绿里透着灵脉的温,怀里的青铜令牌泛着柔和的金,背面的“禾”字与碑上的符文隐隐呼应,像在提前感知祭典的气息。
“青禾姐!祭台的木柱搭好啦!”阿牛的声音穿透稻浪,带着雀跃。他扛着根新削的灵稻杆,杆上系着串新编的稻壳符,符穗在风里晃得欢快,“陈叔说再给祭台镶层寒铁边,能挡混沌气,还能聚地脉气!”
林青禾站起身,望向灵田中央的祭台——那是村民们用老松木搭的方台,高三尺,宽丈余,台角插着四支青穗草编的幡,幡面上用灵米浆画着锁源阵的符文,是李婆婆按老辈的法子亲手画的。陈石头正蹲在台边,用新锻的寒铁条镶台沿,铁锤落下的“叮叮”声混着稻穗的沙沙声,像首热闹的丰收曲。
“寒铁边得按星纹走。”陈石头抬头喊,手里的铁条泛着冷光,“我爹说灵稻祭的祭台,寒铁要顺着北斗七星的位置镶,这样才能借天脉气,保佑来年的稻穗更饱满。”
林青禾走过去,掏出令牌贴在铁条上。金光顺着令牌往铁条里钻,铁条的星纹瞬间亮了些,与祭台幡面上的符文连成一片淡光。“苏道长传讯说,祭典当天道源阁会派弟子来观礼。”她轻声说,指尖碰了碰台角的幡,“还说……让咱们多留意祭祀用的灵稻穗,别出岔子。”
陈石头的锤顿了顿,眼底闪过丝疑惑:“灵稻穗能出什么岔子?今年的稻穗长得比往年还壮,李婆婆挑的都是最饱满的。”
话刚落,赵婶的声音从田埂传来,带着点急促:“青禾!石头!你们快来看看!祭祀用的灵稻穗有点不对劲!”
两人往赵婶家跑,路上撞见抱着陶碗的李婆婆,碗里盛着祭祀要用来熬粥的灵米,米粒上竟泛着淡淡的灰——不是灵脉的温白,是带着混沌气的冷灰。“刚淘米时发现的。”李婆婆的手在抖,“这米是我从锚点旁的稻丛里摘的,按理说该最有灵气,怎么会……”
赵婶家的竹筐里,堆着准备祭祀用的灵稻穗,穗粒上的灰更明显了,凑近闻能嗅到股极淡的腥气,像上次邪影留下的混沌气余味。林青禾掏出令牌,令牌的“禾”字瞬间泛了淡红,顺着穗粒往筐底钻,筐底的红泥上竟渗出丝黑雾,很快又消散在空气里。
“是混沌气的余孽?”陈石头的手按在腰间的寒铁斧上,斧刃泛着青光,“可苏道长说地脉气已经稳了,怎么还会有这东西?”
“不一定是余孽。”林青禾想起苏清欢传讯里的“留意”,心里沉了沉,“苏道长说过,有些外部势力会借祭祀的契机,用混沌气污染祭品,想破坏灵田的地脉根基。”她捡起穗粒,放在阳光下细看,粒上的灰纹竟组成了个细小的符号,像从未见过的邪祟印记,“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故意弄的。”
老村长很快赶来了,手里攥着苏清欢刚传的急讯,纸页上的字迹透着仓促:“道源阁观测到青禾村周边有不明邪气流动,疑与‘黑商盟’有关,此盟专盗灵脉资源,惯用混沌气污染祭品,祭祀当天需加强戒备,护好祭台与锚点。”
“黑商盟?”老村长的眉头皱得很紧,“二十年前听我爹说过,这伙人专挑有灵脉的村落下手,当年墨尘道长还帮着挡过一次,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了?”
林青禾的心跳快了些,她想起去年矿场的王工头,想起李茂想租铁矿地的事,难道都是黑商盟在背后指使?“祭典还有三天,咱们得赶紧换祭品。”她看向李婆婆,“您那儿还有去年的老灵稻种吗?用老种新碾的米,应该没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