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的声音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让原本有些慌乱的众人瞬间稳了心神。陈石头的铁铲劈得更狠了,铲刃的灵米浆每次落下,都能扫倒一片妖鼠;赵婶在光膜外撒着草药粉和灵米浆,把防御补得严严实实;林烨则捡起地上的灵米,往光膜上撒,灵米碰到光膜,竟能让光色亮一分,他索性把漏出来的灵米都收集起来,专门补光膜的缺口;吴石弓也带着几个壮丁赶了回来,每个壮丁手里都拿着涂了灵米浆的武器——有锄头、有镰刀、还有陈石头之前打的短铁刺,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帮着挡鼠,一队往山坳口射箭,试图阻止更多妖鼠涌来。
可妖鼠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山坳口的阴影里,还在不断有新的妖鼠涌出来,光膜外的黑灰堆了厚厚一层,却依旧挡不住后续的鼠群。就在这时,山坳口的阴影里突然传来声更沉、更刺耳的“吱吱”声——比所有妖鼠的叫声都大,带着股压迫感,连灵田的星纹光都晃了晃,光膜的金芒瞬间暗了下去。
“是鼠王!”清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背着木剑,手里攥着几张聚灵符,跑得满头是汗,衣襟都被汗水打湿了,“昆仑典籍里记着,混沌鼠群会有个首领,叫‘鼠王’,能吸周围的混沌气壮大自己,比普通妖鼠厉害十倍,还能指挥鼠群!”
话音刚落,山坳口就窜出个巨大的黑影——比之前的混沌兽小些,却比普通妖鼠大了三倍有余,浑身覆盖着厚厚的黑毛,毛上裹着层浓郁的黑雾,像件黑色的铠甲,爪子有巴掌大,指甲泛着暗绿的光,显然淬了混沌气,眼睛是暗红色的,像两颗烧红的炭,它刚一出现,周围的妖鼠就停下了攻击,纷纷往后退,给它让出条路,显然是鼠群的绝对首领。鼠王盯着灵米堆上的光膜,发出声低沉的嘶吼,猛地扑了过来,爪子拍在光膜上,“砰”的一声巨响,光膜瞬间凹陷下去,上面出现了道巨大的裂纹,金光像流水似的往下淌,眼看就要破了。
“挡住它!别让它碰光膜!”村长喊着,往守源杖里灌灵气,杖头的金光瞬间亮了三分,光膜的裂纹慢慢弥合了些,可鼠王的力气太大,又猛地拍了过来,裂纹再次扩大,这次比之前更严重,光膜的金芒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吴石弓拉满弓箭,箭尖对准鼠王的左眼,“咻”的一声,箭穿透黑雾,扎进鼠眼,黑血瞬间淌下来,顺着鼠王的脸颊往下滴,滴在地上,竟把泥土都腐蚀出小坑。鼠王疼得嘶吼起来,爪子疯狂拍打着光膜,光膜的裂纹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彻底破碎。
林烨突然想起清玄之前说的“灵米是灵种,能克邪祟”,他抓起一把漏出来的灵米,往鼠王身上撒去——灵米碰到鼠王身上的黑雾,瞬间亮了起来,浓金的光裹着黑雾,像烧红的烙铁碰到冰,黑雾“滋滋”地散了些,鼠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撒灵米!用灵米砸它!灵米能散它的黑雾!”
林烨的喊声提醒了众人,陈石头率先反应过来,抓起一把灵米往鼠王身上撒,灵米的金光裹着黑雾,又散了些;赵婶也跟着撒,她的动作更准,专往鼠王的伤口处撒,灵米碰到黑血,金芒瞬间炸开,鼠王疼得直打滚;壮丁们也纷纷捡起地上的灵米,往鼠王身上扔,灵米的金光在鼠王身上缠成了层网,黑雾散得越来越快,鼠王身上的黑毛也开始泛出焦黑的痕迹。
清玄趁机掏出聚灵符,贴在守源杖上,淡青的光顺着杖头往下淌,融入光膜里,光膜的裂纹瞬间弥合,金芒也亮了起来。他举起木剑,往鼠王身上劈去,剑身上的灵气压得鼠王动弹不得:“烨儿!快用灵米堆的灵气激活星纹!星纹能聚灵气,咱们合力才能杀了它!”
林烨跑到灵米堆旁,双手按在灵米袋上,胸口的玉佩紧紧贴着袋子,心里拼命想着灵田的星纹、想着母亲的嘱托、想着村里人的守护:“灵米的灵气,星纹的光,护我青禾,挡此邪物!”灵米堆突然亮了起来,浓金的光顺着他的手臂往玉佩里流,再顺着玉佩往灵田的星纹里淌,灵田的星纹瞬间亮了三倍,银辉裹着金光,像道洪流,从四面八方往鼠王身上冲去。
鼠王被星纹和灵米的光裹住,嘶吼着挣扎,黑雾越来越淡,最后“砰”的一声,缩成了团黑灰,连骨头都没剩下。剩下的妖鼠见鼠王死了,没了首领,瞬间乱了阵脚,开始往山坳方向逃,吴石弓和壮丁们追着射了几箭,又扫倒一片,剩下的妖鼠跑得没了影,很快就消失在山坳的阴影里。
众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夜里回荡。林烨的手还按在灵米堆上,灵气耗得太多,眼前有点发黑,手脚都在发抖。赵婶赶紧端过陶盆,递给他一碗灵米粥:“快喝了,补补灵气,你刚才太拼命了,脸都白了。”
陈石头的铁铲掉在地上,他靠在灵米堆上,布衫上沾了不少黑血和灵米,头发上还挂着点鼠毛,他喘着气说:“这些妖鼠……比之前的混沌兽还凶,要是没有灵米和星纹,灵米堆肯定被它们偷光了,到时候灵脉的屏障也撑不住。”
村长拄着守源杖,慢慢坐在石凳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却依旧笑着说:“老辈传,禾婆婆当年也对抗过鼠患,靠的就是灵米。现在咱们也做到了,没丢灵米,没让邪物进村子,大伙都是好样的。”他指了指灵米堆,“灵米没少多少,就是袋子破了几个口,明天让赵婶缝补下,再撒层灵米粉,就没事了。”
吴石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检查了下灵米堆,见确实没少多少灵米,松了口气:“只是暂时打退了它们,鼠群肯定还会来,而且下次说不定会更凶。明天我再去加固栅栏,多涂些灵米浆;陈石头,你再打些铁刺,插在灵米堆周围,密度再大些;赵婶,你多熬些灵米粥和清灵汤,守夜的人喝了能补灵气,也能防混沌气;清玄,你再看看星纹的情况,别被鼠群的混沌气影响了。”
众人都点点头,夜里的战斗让他们清楚,妖鼠之乱已经彻底扩大,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混沌主源还在地下潜伏,鼠群只是前哨,更大的威胁还在后面。林烨坐在石凳上,喝着温热的灵米粥,胸口的玉佩慢慢凉了下来,星纹的光也恢复了往日的淡银。他望着黑沉沉的山坳,心里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了——他们有灵米当盾,有星纹当甲,有彼此当依靠,就算邪物再凶,也能一起扛过去。
天快亮时,众人一起收拾晒谷场:把破了的灵米袋缝补好,重新撒上灵米粉和草药粉,把光膜外的黑灰清理干净,埋在灵脉边当肥料。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灵田的星纹光慢慢淡了下去,只有灵米堆旁的光膜还亮着,像道守护的屏障,映着天边的微光。林烨裹着棉袄,靠在老槐树上,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灵米饼——这一夜的战斗,让他更明白“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执念和羁绊,拧成的最硬的盾,最利的矛。
远处的山坳里,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吱吱”声,却没再出现妖鼠的影子。林烨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但只要青禾村的人还在一起,只要灵米和星纹还在,他们就有底气,守住这片田,守住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