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婶端着清灵汤走进来,陶碗里飘着几朵野菊花,淡黄的花瓣在汤里轻轻晃,香气混着灵脉石的清味,让人心里踏实。她把碗放在灵脉石旁的小桌上,又从兜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灵米糖,递给林烨:“先含块糖,再喝汤,润润嗓子。这汤熬了一个时辰,青穗草都熬烂了,野菊花是石弓昨天特意去山里采的,说能清邪还能补灵气,你尝尝,不那么苦。”
林烨接过灵米糖,剥开塞进嘴里,甜意瞬间漫开,压下了喉咙的干涩。他端起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清灵汤,苦味里带着野菊花的甜,像极了他这次去溶洞的经历——有凶险的混沌兽,有刺骨的邪气,有咳血的疼痛,却也有吴石弓的守护、陈石头的铁刺、赵婶的草药、清玄的法术,还有村长的守源杖,这些满是暖意的守护,像糖一样,中和了所有的苦。
他看着屋里的人:累得靠在椅背上喘气的村长,正帮他收拾碗的赵婶,站在门口望着他的清玄,心里突然明白“守源微光”是什么——不是守源杖那道耀眼的金光,是村长明知自己灵力不足,却仍坚持用杖帮他清邪的坚持;是赵婶熬了一个时辰清灵汤,还不忘给他带块灵米糖的温柔;是陈石头放弃休息,忙着打铁条搭栅栏的愧疚与决心;是清玄自身灵力耗尽,却仍用聚灵符帮村长的仗义;是阿牛熬了半宿编灵稻壳麻雀的天真;是每个青禾村人心里那点“要护着村子、护着彼此”的念想。
这些微光,单独看或许很弱,像灵田边的萤火,可聚在一起,就成了能挡住混沌邪气、护住整个村子的光。
屋外的雾彻底散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灵脉石上,泛着淡金的光,把屋里的尘埃都照得清清楚楚。阿牛蹲在窗台下,听见屋里的动静,小声问:“烨哥醒了吗?我的麻雀能送给他了吗?”
村长笑着朝他招手:“进来吧,把麻雀给你烨哥,你烨哥肯定喜欢。”
阿牛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手里还攥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攒了好久的灵稻壳。他把灵稻壳麻雀递到林烨手里,眼睛亮得像灵田的银辉:“烨哥,这个给你,我查过了,灵稻壳能挡邪气,我编了半宿呢!翅尖还沾了灵稻汁,更管用!以后你去灵田,带着它就不怕邪物了!”
林烨接过麻雀,指尖碰着稻壳的暖,心里满是踏实。他轻轻摸了摸阿牛的头:“谢谢你,阿牛,这麻雀真好看,我会一直带着的。”
阿牛笑得露出了小虎牙,从布包里掏出一把灵稻壳:“烨哥,等你好点了,咱们再一起编稻壳穗子,我还想编个大的‘禾’字,挂在老槐树上,像祭典时那样。”
“好啊,等我好了,咱们就一起编。”林烨点点头,眼里满是笑意。
这时,吴石弓掀帘走进来,肩膀上缠着赵婶新换的草药布带,手里拎着个布包。他走到灵脉石旁,把布包递给林烨:“这里面是我之前采的野山楂,晒成了干,你含着能润嗓子。我听说你醒了,就想着给你送过来,顺便看看你怎么样了。”
林烨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红彤彤的山楂干,还带着淡淡的果香。“谢谢吴叔,您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小伤。”吴石弓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赵婶的草药管用,过几天就能好。你好好养伤,等你能下床了,我教你射箭——我那匹黑马也跟你熟了,以后你去山坳巡查,它能帮你探路。”
林大山走进来,正好听见这话,笑着说:“等烨儿好了,我也教他认灵田的稻穗,哪些是有灵气的,哪些是沾了邪气的,都得让他学会。”
“我也教他熬草药!”赵婶接口道,“以后他自己去灵田,也能自己处理小伤口,不用总麻烦别人。”
“我教他打铁!”陈石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根刚打好的小铁勺,勺柄上还刻着个小小的稻穗纹,“这个给你,烨儿,以后你熬药能用得上。等你好了,我教你打小铁件,以后灵田的陷阱,你自己也能修。”
林烨看着眼前的人,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能清了体内的邪气,靠的不是玉佩的力量,不是令牌的灵气,是这满村的“守源微光”,是每个人用真心织成的守护网。
阳光越来越暖,灵田的银辉从窗口飘进来,裹着屋里的人,裹着那把灵稻壳麻雀,裹着守源杖的余温,裹着满室的笑声。村长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青禾村的“守源”,从来不是某个人、某件器物的事,是所有人的微光聚在一起,才亮成了能挡邪物、护家园的光。
林烨靠在灵脉石上,手里攥着灵稻壳麻雀,心里突然无比坚定:等他养好了伤,一定要学好认灵田、学射箭、学熬草药、学打铁,要把这些“微光”都接过来,变成自己的力量,和大家一起,守护好青禾村,守护好这片灵田,守护好这满村的温暖与牵挂。
屋外,灵田的稻穗在阳光里轻轻晃荡,银辉泛着暖光,像在呼应屋里的笑语。守域钟的纹路泛着淡光,守源杖靠在墙角,余温未散——青禾村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守源微光”,会像灵田的灵气一样,永远滋养着这片土地,滋养着土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