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步呢?”村长往前凑了凑,眼里满是期待。
“第二步,练防御。”林烨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继续说,“我发现,玉佩的道源气能引动灵稻的灵气,普通人虽然不能像我这样用玉佩,却能靠灵稻沾点灵气。咱每天早上太阳刚出来时,都到灵田边站一会儿,吸点灵稻的气,再用灵稻汁涂在农具上——今天我看见,沾了灵稻汁的竹笼,邪鼠啃起来慢了不少,涂了汁的农具,碰到邪鼠的黑水也不会被腐蚀太快。另外,铜钟的护村阵得有人盯,村长,您看能不能选两个人,白天在老槐树下守着,要是钟响了,就敲锣喊人,别像今天这样慌了手脚。”
“这法子行得通吗?”阿牛爹有些怀疑,挠了挠头,“咱这些庄稼人,哪懂啥灵气?站在灵田边,真能沾着气?”
“咋行不通?”林大山突然开口,拍了拍林烨的肩膀,眼里没了之前的反对,只剩支持,“当年你爹娘就试过,让村里的人多靠近灵田,说能沾点‘气’。我记得有一年,张婆婆家的娃得了风寒,烧得厉害,你娘就把娃抱到灵田边,待了一下午,后来烧就退了。还有王屠户,你年轻时上山打猎,被野猪撞断了腿,你娘让你每天去灵田边坐会儿,没过多久,腿就好了。烨儿说的对,咱不能光靠他一个人,得大伙一起扛,青禾村是咱所有人的家。”
林大山的话像颗定心丸,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渐渐有了动静:
王屠户第一个点头,把杀猪刀扛在肩上:“行!我守东头灵田!晚上我带着铁叉子,再裹上沾了灵稻汁的布条,要是邪鼠来,我先敲锣,保证不让它们啃到灵稻!”
赵婶擦了擦眼泪,攥紧手里的灵米袋:“我和张婆婆守南头!咱晚上熬点灵米粥,给守夜的人送过去,补补力气!我还会缝布,明天我多缝些布条,给大伙的农具都包上!”
阿牛举着竹棍,兴奋地跳起来:“我也要守夜!我跟我爹一起守西头!我眼睛尖,能先看见邪鼠,还能帮着敲锣!”
李叔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草:“我和李伯守村口的铜钟!白天我守上午,他守下午,要是钟响了,我保证敲锣比谁都快!”
村长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拄着拐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声音响亮:“好!就按烨儿说的办!咱青禾村住了几百年,靠的不是哪一个人,是大伙互相帮衬,是灵田养着咱,是老槐树护着咱!从今天起,每户出一个壮丁轮班守灵田、守村口,老人们帮着煮粥、缝布条,娃娃们跟着学看灵气、报信,咱一起把这难关渡过去!”
“好!”村民们齐声喊,声音响亮得震得老槐树的叶子都落了几片,白天的恐慌和委屈,渐渐被一股热乎劲取代。夕阳把大家的脸映得通红,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光,像灵田上的星子,虽小却亮。
林烨看着眼前的村民,心里突然暖暖的。他想起爹娘坐在灵田边的模样,想起陈玄策握着裂穹剑的坚定,想起铜钟泛着的银辉,突然明白——凡域的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使命,是一村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的力量;是一口口热粥、一条条布条,织成的温暖;是老槐树的根、灵田的银、铜钟的纹,拧成的希望。
夕阳渐渐沉下去,铜钟的银辉越来越亮,映着村民们的身影。林大山拍了拍林烨的肩膀,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爹娘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他们当年守着村子,现在你也一样,没给他们丢脸。”
林烨点点头,抬头看向山坳的方向——那里的灰雾还没散,却没了之前的渗人。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料上的“守”字闪了闪,像是在说:别怕,我们一起。
议事散了,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往家走,有的商量着明天谁先守灵田,有的说要回去磨农具,还有的拉着林烨问沾灵稻汁的布条咋做,老槐树下满是热闹的声响,像极了往年秋收时,大伙围着晒谷场说笑的模样。
林烨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老槐树上的铜钟,钟壁的纹路和他胸口的玉佩,在暮色里相互呼应,像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他知道,后面的路还难走,混沌的威胁还在,可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整个青禾村,有这片养着所有人的灵田,有这口守护了几代人的铜钟,有所有想守住家园的、最亲的人。
晚风又吹来了,带着灵稻的清香,这次没有腥气,只有满满的、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