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极微小的、甚至未曾掀起的醋海微澜,就这样化为夫妻间心照不宣的情趣,反而让气氛更加旖旎了几分。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几日后,杨雪霁去私塾查看,回城时马车却被一位青衫书生拦在了半路。
那书生躬身行礼,自称姓柳,名文轩,言辞恳切,再次表达谢意,并送上几册自己手抄的、注解详细的启蒙读本,说是听闻夫人兴办义学,聊表心意,希望能对孩童有所助益。
此举比起直接赠送贵重礼物,显得清雅且用心良苦,让人难以严词拒绝。
杨雪霁隔着车窗帘子,并未露面,只让樱时代为回话:“柳公子有心了。谢礼心领,但这些手稿乃是公子心血,不敢夺爱。”
“私塾所用书籍,将军府已一应备齐,不劳公子费心。公子请回吧。”
柳文轩却似有些执拗,仍站在车前,言辞恳切,大有杨雪霁不收便不离去之势,引来些许路人侧目。
正当杨雪霁微感不耐,准备令车夫绕行时,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队玄甲骑士簇拥着一匹神骏的黑马疾驰而来,正是宇文成都及其亲卫。
他刚从城外大营归来,恰巧路过此地。
宇文成都一眼便看到自家马车被一个陌生书生拦着,眉头瞬间蹙起,周身气息冷了下来。
他勒住马,目光如电般扫向那柳文轩。
柳文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势骇得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宇文成都甚至未曾下马,只居高临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压迫感:“何事拦阻本将军夫人车驾?”
柳文轩被他气势所慑,嗫嚅着将来意又说了一遍,声音已有些发颤。
宇文成都听完,只淡漠地丢下一句:“夫人的意思已很明白。阁下请便。”
说罢,不再看他,驱马来到车窗边,语气瞬间柔和下来:“雪霁,没事吧?”
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微微掀开一角,露出杨雪霁带着歉意的柔美面庞:“夫君,我无事,只是耽搁了片刻。”
“无事便好,回府。”宇文成都点头,示意车夫启程。
他亲自护送着马车,直至府门,全程未再回头看那柳文轩一眼。
经此一事,那柳文轩自是再未出现过。
但当晚,宇文成都虽未再提及此事,行事间却比往日更显霸道了些。
沐浴就寝时,他将她困在床榻与他胸膛之间,指尖细细抚过她的眉眼、唇瓣,仿佛在确认什么专属权一般,吻得格外深入缠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宣示主权的意味。
杨雪霁感知到他这份隐秘的占有欲,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柔顺地回应着他,在他耳边轻声保证:“旁人如何,与我何干?我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夫君一人。”
宇文成都动作一顿,深深看她一眼,所有未宣之于口的情绪,尽数化作了更深的怜爱与汹涌的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