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道,不知是在说点心,还是在说别的。
杨雪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宠溺意味的动作弄得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红了。
她低下头,小声嘟囔:“将军喜欢就好……”
厅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
桌上菜肴依旧散发着香气,那盘梅花酥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方才的硝烟与暗涌,随着萧令仪的离去而消散,只剩下满室的温馨与……一种无声胜有声的、甜蜜的暧昧在悄然流淌。
宇文成都看着身边低头害羞的女子,心中那片常年冰封的荒原,仿佛被这温暖的灯火彻底照亮。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辰渊院,因为有她在,才真正像一个……家。
萧令仪那场不愉快的“家宴”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虽激起涟漪,但很快便在辰渊院宁静的日常中平息。
杨雪霁额角的伤口愈合得很快,纱布已然取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痕,假以时日便能消退无踪。
宇文成都依旧忙碌于晋王府与军务之间,但每日归府的时辰似乎比以往更早些,辰渊院的灯火也似乎比以往更温暖些。
转眼到了宇文成都的休沐日。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宇文成都难得没有一身戎装,只着一身玄色窄袖劲装,更显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他早早便来到辰渊院后特意清空出来的一片宽敞空地——这里已被允执带人平整过,作为杨雪霁习武的场地。
杨雪霁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靛青色练功服,正是宇文成都之前送她的那套。
长发束成高马尾,额角那道淡粉色的伤痕非但没有折损她的容颜,反而为她清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英气。
她手持那柄名为“秋水”的长剑,站在场中,既紧张又期待。
允执和允诺侍立在一旁,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欣慰。
他们跟随宇文成都多年,深知主上性情冷硬,不近女色,更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
这段时日,主上眉宇间那常年不化的冰霜似乎消融了些,周身的气息也不再是纯粹的冷厉,偶尔甚至会流露出一丝……温和?
这一切变化,显然都与眼前这位侧夫人息息相关。
他们乐见其成。
“准备好了?”
宇文成都走到杨雪霁面前,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秋水”剑上。
“嗯!”杨雪霁用力点头,眼神坚定。
“习武首重根基,今日先教你最基础的握剑、站桩与步法。”
宇文成都神色认真,没有丝毫敷衍。
他首先示范了标准的握剑姿势:“五指虚握,拇指与食指扣住剑格,其余三指自然收拢,掌心留空,手腕放松,力贯指尖而非紧攥。剑是手臂的延伸,需如臂使指。”
他一边讲解,一边调整杨雪霁的手指位置。
当他微凉而带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她温软的手背和指尖时,两人身体都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