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婉将“铸炉”事件的数据、“坐标”的加密状态、以及陈默提供的关于“园丁”试图访问S-，虽然失败了，但绝不会罢休。”
“而且他非常擅长隐藏和伪装。”苏小婉补充，“我们的内部网络防御一直在升级，但他总能找到细微的漏洞，就像……就像真正熟悉这里每一个角落的人。”
一直安静听着的林涛，忽然小声开口：“那个……我……我昨天晚上，调试R-Zero的远程传感模块时，好像……好像捕捉到一段很奇怪的、非常短暂的信号波动，就在生活区网络和内部研究网络交界的冗余节点附近，持续时间不到零点一秒，特征……和之前记录的‘园丁’低频信号有百分之七的相似度，但更……更‘碎’。”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林涛身上。他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把R-Zero抱紧了些。
“更‘碎’？”苏小婉立刻追问，“能具体描述吗？”
林涛努力组织语言：“就是……不像是有完整目的性的数据传输，更像是一种……一种‘试探’？或者……‘标记’？就像……就像在墙上用看不见的粉笔做了一个小小的记号……”
这个比喻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标记……”林风若有所思，“他在标记什么？选择目标？还是在绘制我们内部网络的‘地图’？”
白烨放下翘着的椅子，表情严肃了些：“如果是标记，那问题就大了。这说明那家伙可能不是在盲目渗透，而是在有计划地……嗯，用我们道上的话叫‘踩盘子’，摸清楚环境，找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罗青峰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旁边李明的杯子震倒）：“标记！这就对了！在古老的巫术和现代的行为心理学中，‘标记’行为都代表着一种所有权的宣称，或是后续行动的导航点！‘园丁’可能不仅仅是在窃取信息，他可能是在试图……‘改造’或者‘扭曲’我们内部的信息环境本身！将其变成适合他‘种植’毒素的土壤！”
这个推论让工作室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如果“园丁”的目的不仅仅是偷东西，而是从根本上污染收容所的信息生态，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必须尽快找出这个‘标记’，分析它的作用。”林风沉声道，“林涛，能定位到那个信号波动的精确源头吗？哪怕只是一个大概范围？”
林涛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怀里的R-Zero：“当时信号太弱太快了，R-Zero只能记录到大致区域……就在b区和c区生活楼交汇处的网络交换柜附近……”
“范围还是太大了。”苏小婉皱眉，“那里的网络节点成百上千。”
一直沉默的李明忽然开口：“风哥，苏姐，也许……也许我可以试试。如果那是‘标记’，肯定会留下非常非常细微的‘污染’痕迹。我的‘眼睛’……对那种东西比较敏感。”
林风看着李明，这个曾经因为“污染视觉”而痛苦的年轻人，如今已经能主动运用自己的能力为团队贡献力量。他点了点头：“好，李明，你和林涛、R-Zero一组，赵猛队长派人掩护，去那个区域进行秘密侦查。注意，一旦有任何不适，立刻停止！”
“明白！”李明郑重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新的侦查任务就此展开。与此同时，在收容所庞大而复杂的信息网络的某个未被察觉的角落，一段被精心伪装成系统日志维护信号的数据流，如同植物的根须般，悄无声息地向着S-002数据库的方向，再次延伸了一微米。园丁的低语，在数据的洪流中，细不可闻，却执着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