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了。”林风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
林涛、罗青峰和李明也关切地看着他们。
白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水杯灌了一大口,这才长出一口气:“痛快!虽然最后让‘冰女’抢了风头,但总算把那破炉子摁灭了!”
凯瑟琳对“冰女”这个称呼毫无反应,她径直走到苏小婉的主控台前,将一个数据芯片放在桌上:“这是‘强制归档’过程中记录下的‘铸炉’核心数据,以及它试图传递的那个‘坐标’的残余信息。希望对你们的情报分析有帮助。”
苏小婉接过芯片,插入终端,快速浏览起来,眼中不时闪过讶异的光芒。“数据非常……独特。谢谢。”
“各取所需。”凯瑟琳淡淡回应,然后看向林风,“我的任务已完成。按照与伊莎贝拉女士的约定,后续事宜与我无关。告辞。”
她行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完便提起箱子,转身欲走。
“等等,”林风叫住了她,“这次多谢援手。如果不介意,留下来吃个便饭?我们食堂的饭菜……还不错。”他看得出,凯瑟琳虽然冷漠,但并非敌人,而且能力特殊,结交一下没有坏处。更重要的是,他对她提到的“坐标”和“契约”体系充满了好奇。
凯瑟琳停下脚步,冰蓝色的眼眸看了林风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沉默了几秒,就在众人以为她会拒绝时,她轻轻点了点头:“可以。我需要补充能量。”
食堂庆功宴
夜晚的食堂,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以及某位队长的豪爽)而显得格外热闹。赵猛直接包下了一个小区域,摆上了丰盛的菜肴和饮料,算是非正式的庆功宴。
气氛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成功解决危机的成就感,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白烨显然是宴会的焦点之一,他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敏锐地发现陷阱,如何用“独家秘方”化解危机,当然,对于凯瑟琳那关键一击,他则含糊地以“合作默契”一笔带过。
罗青峰则缠着凯瑟琳,试图理解“契约归档”的原理:“凯瑟琳女士,您使用的规则之力,是基于柏拉图式的理念世界,还是更偏向于诺斯替主义的灵知体系?那个卷轴上的符文,是否代表了某种超越性的宇宙语法?”
凯瑟琳端着一杯清水,小口啜饮着,对于罗青峰连珠炮似的问题,她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它有效,这就够了。”直接把罗青峰噎了回去,只能郁闷地在本子上记录“实证主义倾向明显的规则应用者”。
林涛和李明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刚才从监控画面里看到的战斗细节,对林风和白烨展现出的能力充满了敬佩,也对凯瑟琳那神秘的手段感到好奇。
叶晚晴开心地吃着林风给她夹的菜,时不时把自己觉得好吃的也分享给林风,笑容纯真而满足。
林风和苏小婉坐得不算近,但目光偶尔会在喧闹的人群中交汇。苏小婉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会因为白烨夸张的叙述微微摇头,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当林风起身去拿饮料时,很自然地也给她带了一杯温热的豆浆,放在她手边。苏小婉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凯瑟琳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显得格格不入。她安静地吃着食物,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冰蓝色的眼眸中偶尔会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微光。
“喂,冰女,”白烨凑了过来,拿着一个鸡腿,“说真的,你那手‘强制归档’挺厉害,以后有这种‘讲规矩’的硬骨头,说不定还得找你。”
凯瑟琳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费用按次结算,提前预约。不接受除灵能结晶或等值情报外的支付方式。”
白烨:“……你还真是半点亏不吃。”
庆功宴在略显怪异(因为凯瑟琳的存在)但又总体和谐的氛围中进行着。危机暂时解除,团队经历了又一次磨合,还多了一位能力特殊、立场暧昧的外部盟友(或者说雇佣兵?)。
然而,林风和苏小婉都清楚,隐藏在“铸炉”背后的“坐标”,以及它与“归寂之眼”的关联,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远方汇聚。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