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翻的土地还带着湿气，在夕阳底下泛着深褐色。云栖月蹲在地头，抓了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土挺松软，是块好地。
可看着眼前这片光秃秃的新地，再想想加工厂里“小玫”天天念叨原料不够，她心里就跟这没种上东西的地一样，空荡荡的。
“得赶紧种了。”她嘀咕着，“不然‘小玫’真要急眼，苏挽那边更要跳脚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新工人们就发现活儿变了。
不再是光清理荒地，云海和云河带着人在新平好的地上划线、分块、打垄。
“今儿个开始种花！”云河嗓门还是那么亮，指着划好的地块。
“这边种玫瑰，这边薰衣草，那边洋甘菊！苗都备好了，大家仔细点种，这可是金贵玩意儿！”
工人们看着一筐筐嫩绿的花苗，都觉得新鲜。种地他们大多在行，但这种专门做“神仙油”的花，种起来是不是有啥讲究？
老耿蹲在田埂上，拿起一株薰衣草苗，仔细看了看根，又捏了把土，点点头：“苗不赖，地也肥。种的时候间距留宽点，这玩意儿喜光，不透风容易生病。”
云海听了，多看老耿一眼：“耿叔懂这个？”
老耿笑了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以前在老家帮着种过草药，懂点皮毛。”
“那正好！”云河一拍大腿，“耿叔，您给大伙儿说道说道，这种花有啥讲究？”
老耿也没推辞，站起来，用带着口音的话，简单讲了讲几种花的性子，怎么栽不伤根，浇水注意啥。工人们都围过来听，连王小虎和李明也竖起了耳朵。
“没想到种花还有这么多门道。”王小虎小声对李明说。
李明这回没抬杠，点点头：“是得学着点。”
有老耿指点，加上云海云河帮忙，花苗种得挺顺当。新工人们干得格外仔细，都知道这地里长出来的，以后可能就是价比黄金的原料。
云栖月过来看进度，见大家干得像模像样，尤其是老耿，不光自己干得好，还能教别人，心里对这闷头干活的中年人又高看一分。
她溜达到加工厂，还没进门，就听见“小玫”那清脆的电子音在循环：“警告！原料库存见底！请赶紧补充！警告！原料库存见底……”
“知道啦知道啦！别催了！”云栖月推门进去，对着控制屏叹气，“新苗刚种下，长起来还得些日子呢！”
“小玫”的虚拟形象跳出来，叉着腰：“主人！市场需求蹭蹭涨！生产不能停！要早做打算！”
云栖月被它逗乐了：“行行行，早做打算。我这不是正打算着呢。”
她看着空了大半的原料仓库，心里盘算。光靠现在这些花，就算新地都种上，恐怕也赶不上苏挽那边和网上越来越高的要货声。再说，产品也太单一了。
晚上吃饭，她把这担心说了。
“玫瑰、薰衣草、洋甘菊，是好，可咱不能光指望这几样啊。”云栖月扒拉着碗里的饭，“我看网上有人问有没有别的，比如茶树精油、雪松精油啥的。咱是不是也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