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宋娇祁的声音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和恨,“你根本不配为人,更不配做我爸!”
她盯着宋城,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冰冷和厌恶:“她是你妈,是那个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人。”
宋城被她骂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语塞。
他想反驳,可所有的借口在亲生妈妈这四个字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和肮脏。
“我……我……”他张了张嘴,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眼神里的疯狂被一种近乎哀求的卑微取代。
他扑通一声,竟隔着铁栏跪了下来,手铐哗啦作响,眼泪又涌了出来。
“祁祁……我的好女儿……”他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你是我亲生的啊,我怎么舍得害你?怎么舍得让你受苦?爸爸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和念薇能有个活路啊。”
宋娇祁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看着他眼中那副“慈父”的伪装,胃里一阵翻涌。
她几乎要吐出来。
“祁祁。”宋城抬起手,隔着铁栏,似乎想抓住她的衣角,“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看在你小时候爸爸那么疼你的份上,帮爸爸一次,只要你帮爸爸说句话,爸爸就能少判几年……爸爸出来后,一定好好做人,一定补偿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绝望,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宋娇祁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在她童年里没有完全扮演父亲角色的男人,如今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她冷冷地说:“你拿什么补偿?”
她转身,不再看他一眼,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坚定而决绝的声响。
“宋城,”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终结的意味,“你不是我爸。你只是一个杀人犯,一个懦夫,一个被贪婪吞噬了灵魂的畜生。”
“你的余生,就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宋城一个人。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手铐紧紧锁住他的双手,也锁住了他最后一丝虚伪的亲情。
……
宋娇祁推开警局厚重的玻璃门,夜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吹得她黑衣微微晃动。
她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城市模糊的灯火,胸口那团沉甸甸的浊气,似乎稍稍散去了一些。
江晓楠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大衣,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地落在她身上。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眉头微蹙,声音低沉而温和:“为什么不等我?”
宋娇祁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我……我以为你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