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就“吱呀”一声停在路边，裴阳探出头冲她们喊：“这儿呢！”
钟晴率先跑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就坐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冲宋娇祁招手：“娇娇快上车！给你留后座的位置！”
宋娇祁拎着包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的瞬间，脚步顿住了——江晓楠就坐在最外侧的位置，穿着件浅灰色的休闲衫，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柔和了些。
宋娇祁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坐进去，身子尽量往里面挪，可后座空间有限，胳膊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江晓楠的手臂。
“早。”江晓楠头也没抬，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宋娇祁僵了一下，小声回了句：“早，江总。”
七个人凑齐了，车里瞬间热闹起来，只有她和江晓楠之间，像隔了层无形的墙。
后排的张弛笑着打趣：“阳子，真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是咱们几个里最早‘上岸’的！我之前还赌晓楠先结婚呢。毕竟江爷爷催得那么紧，上次家庭宴还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晓楠介绍。”
坐在中间的李哲跟着起哄：“就是！晓楠，你可得加把劲了，别到时候连孩子都比阳子家的小！”
江晓楠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手机，闻言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接话，眼神却不经意地扫了眼身旁的宋娇祁。
她正望着窗外，耳尖悄悄泛红，像是没听见他们的玩笑。
最后排的周然忽然凑过来，盯着宋娇祁看了几秒，挠了挠头：“这位宋小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是不是之前在晓楠公司的年会上见过？”
这话一出，车里瞬间安静了些。
宋娇祁心里咯噔一下，六年前她确实经常陪江晓楠出入年会，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没捅破，她是以“助理”的身份去的，跟周然他们打过照面，只是大家都没太在意。
张弛也跟着打量她：“哎，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当时晓楠身边跟着个姑娘，长得特漂亮，难道就是宋小姐？”
宋娇祁攥着衣角，刚想开口否认，江晓楠却先一步说话了，语气淡淡的：“嗯，之前她陪我去过一次年会。”
说完微笑着转头看向宋娇祁。
……
宋娇祁刚要开口说“可能是您记错了吧”，江晓楠那句“嗯，之前她陪我去过一次年会”就先一步落了下来。
……
那笑看着温和，落在宋娇祁眼里，却像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试探。
她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笑里藏着“刀”，就等着看她怎么接话。
车里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张弛还跟着点头：“对对对，我记起来了，当时晓楠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
宋娇祁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飞快地瞥了眼江晓楠。
他还在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笑意，像是笃定她会顺着话说。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当时跟江少爷有些合作，所以就陪他去过几次。”
江晓楠听完，眉梢轻轻一挑，语气里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疑惑：“是吗？”
这两个字一出来，车里瞬间安静了。
张弛他们停下了起哄，李哲和周然也交换了个眼神，连前排的裴阳都放慢了车速，偷偷从后视镜里看过来。
所有人都等着宋娇祁的反应，空气里透着点微妙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