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塌方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瞬间震动了整个平安县!
消息传到县衙,杜明远惊得手中的笔掉落在地。孙慢慢猛地抬起头,慢悠悠的动作都僵住了。刚被革职、在衙门外徘徊的红姑和李火火,更是脸色大变。
“啥?!塌方了?老钱和那姓赵的瘪犊子都埋里头了?”李火火嗷一嗓子,眼睛瞪得溜圆。
杜明远立刻起身,嘶声下令:“快!召集所有人!带上工具!去矿场!救人!快!”
此刻,什么恩怨,什么权斗,全都抛诸脑后。救人!是天大的事!
县衙衙役、乡勇团、以及能动员的所有民夫,火速赶往黑烟弥漫的后山矿场。现场一片狼藉,哭声、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其他矿段的民夫正在自发挖掘救援,但进展缓慢。
杜明远迅速指挥,分派人员,清理塌方区域,搜寻幸存者。
很快,其他被困的民夫和差役被陆续救出,有的受伤,有的不幸遇难。但赵德柱、钱多多等人被困的核心区域,塌方最为严重,巨石堵路,挖掘极其困难。
“大人!这堆石头太大了!撬棍根本撬不动!得用炸药!”一个老矿工焦急道。
“不行!里面情况不明,用炸药万一引发二次塌方,里面的人就全完了!”杜明远断然否决。
“那咋办?这得挖到猴年马月啊?里面的人等得起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
李火火急得满头大汗,围着那堆巨石乱转,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钱多多的哭嚎声,拳头攥得咯咯响。他和钱多多虽然平时互相嫌弃,但多年同僚,吵吵闹闹中自有情分。至于赵德柱……那家伙虽然可恶,但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啊!
突然,李火火发现巨石底部似乎有一个极小的缝隙,隐约有声音传出。他趴下身子,侧耳倾听。
“……救命啊……咳咳……杜大人……李火火……救命啊……”是钱多多的声音,气若游丝。
还有赵德柱虚弱的咒骂:“……蠢货……别嚎了……留点力气……”
李火火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睛对杜明远吼道:“大人!俺听见声了!他们还活着!在底下!这石头堆
杜明远大惊:“不可!太危险了!缝隙太小,随时可能再次坍塌!”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等就真死了!”李火火嗷嗷叫着,抢过一把铁镐和一把铁锹,“给俺根绳子拴腰上!俺钻进去!能挖一点是一点!”
红姑想拦他,但看到他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手又放下了,只是默默递给他一壶水和一块蒙口鼻布:“小心点!”
杜明远深知危险,但见李火火意已决,且或许是唯一能快速接近被困者的办法,只得咬牙同意:“好!火火!千万小心!一有不对,立刻拉绳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给李火火腰上系好绳索。他深吸一口气,如同灵活的泥鳅般,顺着那狭窄的石缝,艰难地钻了进去。
缝隙内,空间逼仄,黑暗隆咚,尘土弥漫。李火火只能匍匐前进,用铁镐小心地撬开挡路的小石头,一点点向声音来源处挪动。尖锐的岩石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但他浑然不顾。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挤进了一个稍大的空间,微弱的光线从石缝透入,映出两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正是灰头土脸、奄奄一息的赵德柱和钱多多。
“老钱!赵大人!你们咋样?”李火火急忙喊道。
钱多多看到李火火,如同见了救星,哇一声又哭了:“火火!俺的火火哥!你可来了!俺以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