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火哪里肯依,嗷嗷叫着就要反抗。杜明远急忙用眼神制止他,眼下若动手,就是罪加一等,正中赵德柱下怀!
“大人!俺冤枉!”李火火被几个差役扭住胳膊,气得双眼喷火,却不敢再动。
杜明远深吸一口气,对赵德柱拱手:“赵大人,李火火冲撞大人,确有过错。然其身为县衙捕头,剿匪护民,亦有微劳。可否容下官先行将其收押县衙班房,严加管教,待大人消气后再行发落?”他试图将控制权留在县衙内部。
赵德柱正在气头上,岂肯罢休?他指着湿漉漉的官袍:“微劳?冲撞上官,形同谋逆!此风绝不可长!必须严惩以儆效尤!就关押在县衙班房?岂不是方便你们串通包庇?不行!即刻打入州府带来的囚车,严加看管!本官要亲自审问!”
他这是要彻底将李火火控制在自己手里,既能泄愤,又能借此进一步打击杜明远的威信,甚至可能屈打成招,罗织罪名,牵连更多人。
最终,李火火被州府差役强行推搡着,关进了停放在驿馆旁的囚车木笼里,成了阶下囚。他扒着木栏,冲着赵德柱背影嗷嗷大骂:“赵德柱!你个瘪犊子!冤枉好人!俺跟你没完!”
消息很快传开。钱多多闻讯,账也顾不上哭了,吓得缩脖子。孙慢慢眉头紧锁。百姓们议论纷纷,都为李火火抱不平。
而最焦急、最愤怒的,莫过于红姑。
她闻讯从后山哨所赶来,看到被关在囚笼里、如同困兽般的李火火,眼圈顿时红了,拳头攥得咯咯响。
“狗官!欺人太甚!”她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就走,眼神冷得吓人。
杜明远心急如焚。李火火落入赵德柱手中,凶多吉少。必须尽快救人!
但如何救?
是动用县衙力量强行抢人?
是暗中设法?
而怒火中烧的红姑,会做出什么?
她会不会……单枪匹马,夜闯囚车,劫狱救人?
那可就真的闯下弥天大祸了!
一杯茶水,泼出了新的仇怨,也将平安县的内部矛盾,推向了更加尖锐、更加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