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藏宝箱!这是一口薄棺!里面埋的是个被铁链锁颈、沉尸于此的冤死鬼!
“嗷——!!!”两个衙役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李火火也是头皮炸裂,后背冷汗唰就下来了!他胆子再大,也没见过这场面啊!这比山魈吓人多了!
“鬼!有鬼啊!”衙役鬼哭狼嚎。
“闭嘴!”李火火强自镇定,咽了口唾沫,虽然腿肚子也在转筋,但想起杜大人的重任,他硬是没跑。他捡起铁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将棺材周围的土彻底清开。
灯光下,那副白骨更清晰了。骨骼粗大,应是成年男性。铁链锈死,根本无法解开。棺内没有任何陪葬品,只有几片烂成絮状的粗布衣料。在尸骨的腰骶部位,泥土中似乎半埋着一个东西。
李火火用铁锹尖小心拨弄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锈蚀严重的铁皮盒子,已经变形了。
他费了好大劲才撬开。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块几乎烂没了的破布,布上似乎曾经有字迹,但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褪色的红色印记,像是个……模糊的掌印?旁边似乎还有个压痕,像是什么信物留下的,但东西不见了。
“这……这他娘的是谁啊?咋死这么惨?”一个衙役颤声问。
李火火盯着那锈铁链和铁砣,猛地想起杜大人之前说过的清水河案刀疤刘是“被灭口”的猜测,又想起吴仁义那“埋尸图”,心里咯噔一下!
这被铁链锁颈沉尸的,莫非就是……刀疤刘?!吴仁义杀了他还不算,还要锁起来沉尸荒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快!埋回去!原样埋回去!”李火火突然吼道,声音都变了调。他发现这根本不是功劳,是催命符!这地方,这东西,邪性得太吓人了!
三人手忙脚乱,几乎是哆嗦着把土回填,尽量恢复原样,然后像被鬼撵似的,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县城。
天快亮时,三个泥猴般、脸色惨白的人冲进了县衙,直奔二堂。
“大人!大人!不好了!挖…挖出个鬼!”李火火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地把夜里所见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那锈铁链和铁砣,还有那个诡异的铁盒。
杜明远听完,面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果然!是埋尸地!吴仁义竟如此歹毒!
那死者,十有八九就是刀疤刘!那铁盒里的东西,虽然毁了,但那个红印和压痕,或许曾是某种身份凭证或契约信物?吴仁义留下它,是为了控制或纪念?
李火火这误打误撞的一镐头,刨开的不是宝藏,是吴仁义深埋的罪孽,是又一桩血淋淋的命案!
这平安县的黑土之下,到底埋着多少白骨和秘密?
杜明远看着吓破胆的李火火,沉声道:“此事,绝密!对外只字不提!你们三人,近日不得单独外出,尤其是夜间。”
他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沉沉的黑暗,心中寒意更甚。地图上的其他标记点,又藏着怎样可怕的真相?
而这一切,最终又将指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