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衙的“规矩”像瘟疫一样,迅速传遍了县城。百姓们都知道,新来的县太爷和他那位厉害的夫人,认的不是王法,是“礼”数。于是,告状的、求办事的,都开始琢磨着怎么送“礼”,送多大的“礼”。
这天,一桩血案闹上了公堂。
原告是个叫刘二癞的地痞,头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哭天抢地:“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得给小民做主啊!张老实那个杀千刀的!就因为我走路不小心碰了他婆娘一下,他就拿锄头砸我脑袋啊!您看!血都流了一碗了!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被告张老实,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黝黑的脸上满是惊恐和冤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爷!冤枉啊!是他!是刘二癞光天化日调戏我媳妇!我媳妇不从,他还动手打人!我……我气不过,才推了他一把!他自己没站稳撞墙上了!我真没拿锄头砸他啊!老爷明鉴啊!”
堂下还跪着张老实的媳妇,一个瘦弱的妇人,哭得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证明着张老实所言非虚。
案子简单明了。刘二癞调戏民女在先,动手打人在后,张老实护妻推搡,刘二癞自己撞墙受伤,却反咬一口诬告。围观百姓都心知肚明,纷纷为张老实抱不平。
贾清廉坐在堂上,听着双方陈述,心里有点犯嘀咕。这刘二癞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张老实夫妇看着就可怜。他下意识地想拍惊堂木,判刘二癞诬告。
就在这时,他感觉后衣角被重重地扯了三下!紧接着,后堂传来三声急促的咳嗽:“咳咳咳!”
贾清廉心里一凛!这是夫人给的最高级别暗号——被告刘二癞的“礼”,重得超乎想象!
他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张老实!”贾县令一拍惊堂木,“你说刘二癞调戏你妻子,可有凭证?除了你妻子一面之词,还有谁看见了?”
张老实懵了:“老爷……当时……当时就我们三人在场啊……”
“那就是没有旁证了?”贾县令冷笑一声,“刘二癞!”
“小人在!”
“你说张老实用锄头砸你,凶器何在?伤口何在?”
刘二癞立刻指着自己缠着布的头:“凶器……凶器被他扔河里了!伤口在这!您看!这么大口子!就是锄头砸的!”
贾县令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点点头:“嗯,伤口狰狞,确系重物所伤!张老实,你还有何话说?”
张老实夫妻彻底傻了:“老爷!冤枉啊!他头上的伤是自己撞的!真不是俺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