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看着她眼中剧烈翻腾的挣扎和动摇,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不再逼迫,只是维持着这个禁锢的姿势,给她时间消化。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奥尔维亚心脏狂跳的咚咚声。
良久。
奥尔维亚眼中的混乱和挣扎,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认命般的妥协。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蝴蝶,脆弱地颤抖着。
一滴滚烫的泪水,最终还是从眼角滑落,沿着刚才被他指尖拂过的轨迹,滴落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虽然还残留着痛苦,但那份决绝的死志,已经消散了。
她看着刘九,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耗尽了所有力气的虚脱:
“……我……明白了。”
她没有说“留下”,但这三个字,已经代表了她的选择。
刘九看着她终于软化的姿态,撑在墙壁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
他后退一步,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恢复了那副疏离淡漠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强势壁咚、抚摸她脸颊、说出“欣赏”话语的人,不是他。
“明白就好。”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回那张旧椅子坐下,重新拿起了他的刀,继续擦拭。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奥尔维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微微下滑,几乎要站立不住。
她抬手,轻轻触碰着刚才被他抚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触感。
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缓缓转过头,望向里间那扇门。
门缝里,透出女儿安稳睡眠的细微呼吸声。
这就够了。
她对自己说。
这就够了。
——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按下了慢放键,在海岛潮湿的空气里缓缓流淌。
奥尔维亚不再提起回奥哈拉的事情。那夜的挣扎、绝望、以及刘九冰冷又灼人的话语,如同烙印深深刻在她心底。
一旦选择已经做出,没有回头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