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甲板上污渍和破损的痕迹。
一个海盗不耐烦了，抓起手边的一个空木桶，狞笑着，朝着刘九的小船用力砸了过来！
“不识相！给老子沉下去吧！”
木桶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刘九看着那个飞来的木桶。
没躲。
他甚至没站起来。
只是坐在船尾，抬起了右手。
对着那飞来的木桶，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扣，然后向外一弹。
一个极其随意，如同弹走肩上灰尘的动作。
没有接触。
什么都没有。
但那个飞在半空中的木桶，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迎面砸中！
“嘭——！！！”
一声闷响。
木桶在半空中骤然停顿，然后猛地炸裂开来！碎木屑如同烟花般四散飞溅！
扔木桶的海盗愣住了。
船舷边其他哄笑的海盗也愣住了。
笑容僵在脸上。
刘九放下手，小船已经靠到了海贼船的船舷边。
他站起身，轻轻一跃，上了对方的甲板。
动作轻飘飘的，没发出什么声音。
甲板上的海盗们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纷纷拔出刀剑，围了上来。
“妈的！是能力者？”
“宰了他！”
刘九看着这群冲上来的海盗。
眼神没什么波动。
他需要物资，没时间跟他们耗。
他再次抬手。
这次，是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海盗。
依旧是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扣，弹出。
那海盗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迎面撞上，胸口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小块，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两个同伙，三人滚作一团，瞬间失去了意识。
其他海盗的脚步猛地刹住，惊恐地看着刘九。
刘九没理会他们，目光扫过甲板，看到了堆放物资的角落。
他朝着那边走去。
一个海盗鼓起勇气，从侧面挥刀砍来。
刘九脚步没停，只是偏了下头，避开刀锋，同时右手随意地向后一挥。
那海盗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拍中，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撞在船舷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软软滑落。
再没人敢上前。
所有海盗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色惨白，看着这个如同鬼魅般的男人，走向他们的物资堆。
刘九翻捡着。拿走了一些干净的淡水和耐储存的食物，又挑了两把保养得还不错的短刀，和一些有用的零碎物件。
东西不多，够他用一段时间了。
他抱着这些东西，走到船舷边，跳回自己的小船。
自始至终，没再看那些海盗一眼。
小船升起帆，缓缓驶离。
那艘海贼船上，死一般的寂静。海盗们看着那艘逐渐远去的小船，如同看着一个苏醒的噩梦。
刘九坐在小船上，清点着刚到手的东西。
他拿起一个水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口。
淡水带着点木桶的味道，不算好喝，但能解渴。
他放下水囊，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好像没碰到那些人？
他回忆着弹指那一瞬间的感觉。
一种无形的力量，自然而然地延伸了出去。像是手臂的延长。
他好像……一直都会？
只是以前没怎么在意，也没必要用。
他试着再次抬起手，对着远处海面上一块漂浮的碎木板，轻轻一弹。
碎木板无声无息地，炸成了一蓬更细碎的木屑，迅速被海浪吞没。
刘九看着那消失的木屑。
所以，这就是……霸气？
远程攻击？
他放下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觉得，以后补充物资，应该能更方便点了。
他调整了一下帆的角度，让小船朝着下一个可能遇到“补给点”的方向驶去。
海风吹拂着他略显凌乱的头发。
身影在广阔的海面上，显得有些孤单。
却又隐隐带着某种，令人生畏的东西。
像某个已经解散的传说，留下的，模糊而危险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