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舞灵雀,翁神,苍月狼三人来到圆屋外头,有意避开嘎禾这一家人,商量起了碧丸石一事。
“舞将,我感觉嘎禾口中所说的那个用来祭祀的石头,应该就是碧丸石,不过,既然他说那块石头对他们这些草地人非常重要,那我们就真无法将其带走了。”站在星空下,翁神有些愁眉不展地说道。
“嘎禾哥是个好人,但咱们不能为难他。”苍月狼说道。
沉默一下后,舞灵雀说道:“刚才有那么一阵,我反倒不希望祭祀之石是碧丸石了,不过,现在一想,也未必就完全没有将其带走的可能。明日,这片草地四面八方定会有许多人前去祭祀,咱们随嘎禾去那里后,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先等祭祀结束,然后再寻个时机与那些原住民如实说明原因,看能否至少借用一下碧丸石。”
“对啊,只是借用,并非永久拿走,一旦将骨珠成功修复,便可再将碧丸石送回到这原处。”翁神突然认同地说道。
“好了,都进屋吧,别让这家人多疑。”舞灵雀最后说道。
谈完这些,三人便是迅速重新回到圆屋中,在嘎禾一家熟睡之时,三人也是轻手轻脚地分别找到一处角落,然后一一睡下。
等到第二日清晨,老翁和老媪早早醒来,开始准备早饭,随后,两人将做好的羊奶饼和羊肉,以及热腾腾的奶茶端到一张小桌上,待他们的儿子和舞灵雀等人睡醒后,几人便围着那不大的小桌开始用餐。
吃完后,嘎禾带上三人,纷纷骑着一匹马,前往了祭祀之地。
当日,悠悠原野上,空气清新,舒爽沁人。昨日,由于天空中阴云较多,所以整个空间,显得十分阴冷刺骨,而此日,则是阳光明媚,甚是暖融。
四匹马行于草地之上,如大地星辰。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四人便是来到了一片极为宽阔的平原上,而在他们视线当中,一座硕大的祭祀台,孤寂地坐落在茫茫绿地之上。其下方底座是由许多大块石头堆砌而成,上方则像一个锥形,有很多彩色布条从最上面的中心点处斜着向四周铺开,而那中心点是由一根竖直的长木作为支撑,在那里顶着,十分牢固。
当四人来到这附近时,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已然来了不少草地上的原住民,他们三两成群,结伴同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嘎禾哥,这种盛况应该极为少有,你父母为何不来?”看到那疏疏密密的人群中有老人的身影,苍月狼不禁问道。
“虽说这是个重要的日子,按理这片草地上的人都应该前来参加祭祀,但那些岁数太大,行动不便,距离又远的人,倒是不用非得来。”嘎禾回道,“跟你们多说两句,可能你们觉得奇怪,为何我阿妈阿爸年龄跟我相差那么大,他们已是接近七旬的老人,而我却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那是因为,在我之前,他们生过一个孩子,但那孩子在十几岁某次放羊的时候,遇到了狼群......”
说到这里,嘎禾很是伤心,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祭祀快开始了,咱们过去吧,今日应该会很热闹。”见嘎禾一副低沉悲伤的面容,舞灵雀赶紧转移话题道。
旋即,四人便是驾着马,来到了离祭祀台更近的地方。片刻之后,大概在巳时起,这片草地上,很快就聚集了五六百人。
待一切就绪后,这五六百人中,一个负责主持祭祀的人,便是带着后面一大群人,开始围着这座硕大的祭祀台,顺时针缓慢绕圈。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用他们特有的语言低声念诵,同时伴随着各种舞蹈般的动作。
身为此境的外来者,三人虽说看不懂这些,但却能从那严肃的气氛中感受到庄重之意。
此后,在观看之际,苍月狼敏锐地看到,在那祭祀台的最上方,也就是支撑彩色布条那根粗木的顶端,静静地安放着一块绿色石头,它没有任何东西来做保护,就如同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头。
“舞将,翁将,你们看那最上面。”旋即,苍月狼指着祭祀台上方说道。
顺着苍月狼所指,舞灵雀和翁神马上抬起头,望向祭祀台的最高处,看见了那块透着绿芒的石头。
“我说怎么找不到那块绿色石头呢,原来在这祭祀台的最上面呢。”早已用目光搜索过一遍的翁神,这才发现其所在。
“从模样上看,错不了,是碧丸石。”舞灵雀迅速回忆,对比古籍上的图鉴,十分确定地说道。
“先不要打扰他们,等祭祀结束后,再去跟他们商量借用碧丸石一事。”看着那认真肃穆的场面,舞灵雀又说道。
之后,三人只能暂时先保持沉默,等待着祭祀完毕。
不过,这个仪式要比想象的久,负责主持祭祀那人带领众多原住民围着祭祀台一圈一圈低咏祈福,渐渐地,便是过去了两刻钟的时间。然,接下来,不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随后的某一瞬,天际,像是突然受到某种感应般,迅速布满了浓密的乌云,遮挡住了太阳,使得大地顿时一片昏黑。
“这天象是怎么回事?是自然变成这样,还是......”见天色骤然大变,翁神甚是不明地说道。
对于这种现象,舞灵雀和苍月狼同样感到很奇怪,纷纷露出一副困惑目光。
此后,当天空开始下起雨时,那群正在祭祀的草地原住民,随着主持之人突然停下,他们也一一停了下来。而后,就见,这五六百人纷纷散去,离开祭祀台,立在近处,举头观察上方那块绿色石头。
等嘎禾从祭祀人群中走过来时,他主动朝困惑中的三人说道:“祭祀还没结束呢,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看那块绿石的变化。”
“变化,什么变化?”苍月狼问道。
“我们围着祭祀台绕圈低吟没有固定时间,只有等到天空变暗,开始下雨,绿色石头再起变化,这场祭祀才算真正完成。”嘎禾回道,“苍月狼,你先别着急,慢慢看。”
跟着那五六百人,三人此时也只能像他们一样,仰望祭祀台上方那块不知怎么固定在粗木顶端的碧丸石,看其有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