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她抬手时,宽大的纱袖如流云般拂动,袖口绣着的金线暗纹在灯光下流转,“特意为你准备的。”
陈斌的视线扫过桌面,只有一副象牙筷配着白瓷碗。
他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下。
武者本就消耗大,傍晚那点吃食早就在筋骨里化得一干二净,此刻腹中空空如也,正需要这桌酒菜填一填。
空荡荡的大堂里,只有陈斌咀嚼的轻响。
陈斌夹起一块肘子,牙齿刚碰到皮肉就品出不同。
这不是迎客楼厨子的手艺。
他常来这破地方,掌勺的老厨子只会做些重油重盐的江湖菜,哪有这般醇厚绵长的滋味?
定是熊雁秋家的私厨做的。
再抿一口杯中酒,清冽甘醇直透肺腑,竟是市面上没有的特供佳酿。
“你专门请我来,应该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吧!”他咽下口中的菜,筷子在碗沿轻轻一敲。
熊雁秋唇边漾起一抹浅笑,烛光落在她眼睫上,明亮而温柔:“陈斌,父陈令泽,本家堂叔陈冲就是县衙铺头。”
“月前用钱向前校尉田杰买得镇魔司正式差役一职,摆脱白役之身。”
“当晚与同僚包宏在春风楼吃海鲜,斩杀狐妖、伥鬼各一只,同僚包宏死了。”
……
“昨日,你斩杀东阳剑宗两位长老和十四名弟子。”
她语速平稳地说着,陈斌也慢条斯理地吃着,等她话音落时,桌上的菜已是精光。
他拿起桌边准备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好人家就是讲究。
陈斌笑道:“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要不然我也不会认真听。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熊雁秋脸上的笑意未减,语气却多了几分认真:“我想和你比试一番,当然,我会压制修为在开脉境,不动用罡气。”
陈斌抬头看着她,“抱歉,我对这种毫无营养的武学切磋没有任何兴趣,我出刀一般都要死人或妖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出刀?”她追问。
“抱歉,我们不是敌人。”陈斌回答得干脆利落。
“说说条件吧!”熊雁秋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陈斌挑眉看向她,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我听说纯阳功化宗师以及后续功法只有千户所有。”
“太阳真经。”熊雁秋吐出四个字。
“不是纯阳真意吗?”陈斌问。
“纯阳功本来就脱身于太阳真经。”熊雁秋解释道。
“我要它!”陈斌斩钉截铁。
“抱歉,我不能给你!”她想也没想就拒绝。
“那还说什么?”陈斌作势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