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翩翩:“……”这到底是骂谁?
杜婉忍不住掩唇轻笑,她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写诗天赋惨绝人寰,作出的诗还不如十岁稚子。
韦沉璧却抓住了重点,微微挑眉:“有多酸?”
明懿公主夸张地打了个寒颤,捂住胸口:“写什么‘月照佳人影,相思入骨髓’,酸得我宫中这一个月做菜都不用放醋了!”
杜婉收敛笑容,正色道:“他心思不纯。满京城都知道陛下已将你指婚给平国公世子,他还递这种暧昧诗文,其心可诛。”
“表姐放心。”明懿公主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想做自荐枕席的韩寿,我却不是贾午。心思活泛错了地方,终究是白费力气。”
这话轻飘飘的,却已然点明她知道温净远所求。
一个探花郎,在寻常人家是光宗耀祖,可在她们这些见惯世家才俊、父兄皆是人中龙凤的贵女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如果柳绯绯也在,她就会发现明懿公主念的酸诗,前世温净远也给她写过,只是公主瞧不上,她却当宝一样收在锦盒里天天拿来看。
韦沉璧闻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顺着她的话道:“公主若是不解气,改日我挑拨柳三一番,让她再寻机会揍温净远一顿,给您出气如何?这回放个碗口粗的棍子在跟前儿。”
明懿公主眼睛瞬间亮了,搂着她的胳膊晃了晃:“还是元圭最疼我!”
“噗——”杜翩翩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杜婉都抿着唇,肩膀微微发抖。
韦沉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公主殿下,咱们不提这个字,还能愉快地聊下去。”
她及笄时,父亲韦顺斟酌许久才定下“元圭”。可这字太过刚硬大气,哪像给闺秀的?每次被人叫起,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明懿公主连忙讨饶:“好好好,是我的错!再不提了!”说着还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逗得杜翩翩笑得更欢。
笑闹过后,明懿公主收了玩笑神色,蹙眉道:“说真的,我总觉得柳绯绯近来有些变了。”
杜翩翩立刻接话:“变得更蠢了!”
杜婉性子端庄,说得客观些:“确实不一样。从前虽任性,却没这般不管不顾。”
韦沉璧眸光微闪,指尖无意识捏着帕子角,仔细回忆近几天的事儿,沉吟片刻才道:“仿佛从馔玉楼那日起,就不一样了。”
“对啊!”杜翩翩恍然大悟,“以前她是又蠢又坏,顶多耍小性子、争风吃醋,哪敢光天化日动手打新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