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错误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那时星星也是这样醉醺醺地扑进他怀里，他没忍住，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之后便是长久的冷战与疏离。
这次他明明已经克制，可抱着少年柔软的身体时，那份压抑许久的情愫还是像藤蔓般疯长，缠得他喘不过气。
“咔哒”，洗衣机停了。张简起身去取衣服，指尖刚碰到还带着湿气的衬衫，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看见星星站在卧室门口，身上换了件宽松的棉质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眼底还带着未褪尽的迷离，却比刚才清醒了许多。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藏着漫天星辰，却又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执拗。他慢慢走上前，停在张简面前，仰起脸，声音还有点沙哑：“哥哥，衣服洗好了吗？”
张简攥紧了手里的衬衫，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嗯，还没晾。”
“我帮你。”星星说着，伸手就要去接。指尖相触的瞬间，张简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衬衫掉在了地上。
少年的动作顿了顿，弯腰捡起衬衫，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上被洗衣机洗得柔软的纹路，忽然低低地说：“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张简的心猛地一揪。他抬眼，看见星星的眼眶又红了，那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和小时候被人欺负时一模一样。
可他知道，现在的星星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躲在他身后的小不点了，他的眼底藏着更深的东西，像暗涌的潮水，一不小心就会将彼此淹没。
“没有。”张简的声音有些干涩，“星星，你还小，有些事情……”
“我不小了。”星星打断他，猛地抬起头，眼底的迷离褪去，只剩下执拗的光亮，“哥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他上前一步，逼近张简，少年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残留的酒气，将张简包裹其中。
张简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住了洗衣机，退无可退。星星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气，动作却异常坚定。
“哥哥，上次你没有推开我，这次也没有，以后也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少年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求求你了，哥哥~”
张简的瞳孔骤然收缩，少年眼底的炽热像火焰般烧过来，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烧得摇摇欲坠。
他想推开星星，想告诉他这是错的，可看着少年那双全心全意信任他、依赖他的眼睛，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重的喘息。
星星见他没有反抗，胆子更大了些，他踮起脚尖，额头轻轻抵着张简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唇上：“哥哥，再抱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黑暗中，洗衣机的指示灯还在闪烁，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张简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少年同样急促的呼吸。他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看着怀里执着又可怜的少年，他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伸出手臂，将星星紧紧拥入了怀中。
少年满足地喟叹一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腰，像抓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哥哥，我爱你。”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永远都爱你。”
张简抱着他，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躯体，以及那份沉甸甸的爱意，眼底一片猩红。他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只知道此刻，他无法再推开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年。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洗衣机旁，两个相拥的身影，在黑暗中纠缠着，像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