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妻子的话,乔君诚皱眉看着跟白大褂自言自语的小乖,心提了起来:“可是,小乖应该不想跟栾华和森罗分开吧。”
阿阮看向乔君诚:“要不我把[厄勒梯亚的博古架]打开一点点?让栾华和森罗可以呆在里面,打开一点点,那东西也不会伤到小乖,要是能随身带着猫猫狗狗,小乖应该会愿意去上学吧。”
乔君诚突然悟了,他点了点头:“那我迟点去找一趟校长,周一送小乖去体验一下,如果没有办法适应我就带他回来。”
远在【青训营】的校长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华阳看着他:“感冒了?”
校长摆了摆手:“没事,应该是昨晚做原料的时候冻着了。”他把两张花场邀请卡交给了华阳:“东西好了,最近居民异化的速度有点快,你多注意一些。”
华阳收下邀请卡:“乱一些也挺好的,你那边多注意一下,最近圣堂查的严,你那些勾当收着点!”
校长笑道:“怎么?我们的华主任收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了?”
华阳看向窗外,眼底是一片漠然:“难道是我逼你去做的?”
“你这不是没揭穿我吗?”
华阳眼神阴鸷的看着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让你活到现在的,如果丫丫不是这里唯一一个干净的孩子,你早该向那群亡魂已死谢罪了。”
校长笑着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勾开了一点领带结:“华阳啊,另外一个孩子是怎么弄脏的,你比我清楚呢~是你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的。”
“哦,不对,还有那个神血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失踪的话,你或许还有一个选择呢。”
华阳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转瞬又看向窗外:“你最好让我和她的家人永远也找不到那个拥有神血的孩子,否则你就不是简单死去那么简单了。”
校长笑着看向华阳:“多谢华主任的提醒,我一定会努力把她藏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华阳拿了花场邀请卡面色不善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望着那道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将手中紧攥的钢笔狠狠砸在办公桌角,金属笔帽与木质桌面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一样人面兽心的混蛋,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呢?”钢笔滚落在摊开的教案上,墨囊渗出的蓝黑色痕迹,像一道无法抹去的污渍。
西侧门外的石阶上,华阳的脚步放得极缓。
他缓步走到那棵巨大的大栾树下,繁茂的枝叶如伞盖般撑开,将大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
他抬眼望向河对面红墙黛瓦的山神祠,他记得那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早已氧化发黑,屋檐下悬挂的风铃总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眼底翻涌的厌恶挣扎着,又带着一丝依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细碎的阳光穿过栾树叶的缝隙,在他肩头织就斑驳的光影。
一片浅黄绿色的栾树叶子悠悠飘落,恰好落在他摊开的手掌心,叶脉清晰得如同早已写好的命运,他却只是微微蜷了蜷指尖,任由那片叶子顺着指缝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