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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响之庭(2 / 2)

“记录者”?一个收集宇宙记忆的古老存在?这与“收割者”有何不同?

“它引导我们来此,目的何在?”“牧羊人”追问。

守护灵的光影转向昏迷的“旅鸫”,尤其是他眉心的符号。【目的有二。其一,验证。验证‘星语者’之印是否真如‘记录者’所观测,发生了超越数据库记录的……‘变异’与‘融合’。”】它的“目光”似乎能穿透“旅鸫”的身体,直视其灵魂深处的复杂印记。【其二,交易。】

“交易?”

【‘记录者’对‘钥’之载体与‘星语者’印记在极端环境下产生的交互,及其引发的‘观测者’协议现象,抱有浓厚兴趣。它愿意提供‘回响之庭’的部分权限,允许汝等查询与‘彼岸’、‘寂静之墙’、‘收割者’起源相关的、尘封的禁忌知识,甚至……可能包含摆脱当前困境的线索。】

巨大的诱惑!这可能是他们一直追寻的真相!

“代价是什么?”“牧羊人”没有被冲昏头脑。

守护灵的光影似乎“看”了一眼“牧羊人”手中的令牌。【代价是……共享。共享‘容器’(指向‘旅鸫’)在此次‘验证’过程中产生的、所有与‘星语者’印记、‘钥’之本源及‘观测者’协议相关的、新的意识数据与能量波动模式。‘记录者’需要这些……‘样本’,以更新它的数据库,完善对‘变量’的预测模型。】

“牧羊人”心中一寒。这是要把“旅鸫”当成实验品,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读取甚至复制他灵魂中最深的秘密?这所谓的“验证”,本身就是一种侵入式的扫描和掠夺!

“如果我说不呢?”她握紧了令牌。

守护灵的光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拒绝交易,即是拒绝‘记录者’的善意。汝等将被送返螺旋外缘,自行面对‘收割者’的追猎。此外……】它的“目光”再次投向“旅鸫”,【……此‘容器’的意识与‘回响之庭’的共鸣已建立。强行剥离,可能导致其意识结构受损,加速其与印记融合的不可逆进程,甚至……引发印记的彻底暴走。后果难料。】

软硬兼施!没有选择余地!

就在“牧羊人”内心激烈斗争,权衡着代价与希望时,平台上的“旅鸫”突然发生了异变!

他眉心的暗银符号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不再是简单的亮起,而是投射出无数细小的、快速闪动的、与周围记忆光影中某些碎片极其相似的图像和符号!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仿佛在与无数声音对话的呓语!

【共鸣加剧!】守护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近乎……兴奋?的波动,【开始记录!数据流强度超出预期!发现……未知频率的‘星语’残响!与‘彼岸’创世数据库存在……矛盾记录!】

“旅鸫”的双眼猛地睁开!但瞳孔中没有焦点,只有倒映着整个‘回响之庭’奔腾的记忆海洋!他猛地坐起(力量大得惊人),无视身边的“牧羊人”,朝着记忆光影的某个方向,伸出了手,口中发出一个清晰、却完全陌生的、古老语言的词汇,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确认的意味。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那片区域的记忆光影瞬间凝固,然后如同被吸引般,汇聚成一道清晰的、描绘着某种巨大环形结构在星辰中崩解的景象的画面!画面中,有一个模糊的、与“旅鸫”眉心符号有几分神似、但更加复杂古老的印记一闪而过!

守护灵的光影剧烈地闪烁起来!【不可能!这是……失落纪元的‘第一墙’陨落记录?!数据库标记为……最高机密碎片!他怎么可能……直接定位并唤醒?!】

“牧羊人”惊呆了!“旅鸫”不是在被动接受“验证”,他似乎在主动探索这个记忆库,甚至触发了连‘记录者’都视为机密的信息!

“旅鸫!”她试图抓住他。

但“旅鸫”猛地转过头,看向她,眼神依旧空洞,却用一种混合了他本人声线和无数回响的、诡异的声音说道:

“……不止一面‘墙’……‘收割’……是循环……我们……在循环里……”

话音未落,整个“回响之庭”剧烈震动起来!所有记忆光影变得狂乱无序!守护灵的光影发出尖锐的警报:

【警告!核心数据库受到未授权深度访问!触发最高防御机制!‘记录者’意志即将介入!】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冰冷、充满绝对权威和怒意的意志,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猛地从四面八方向平台压来!目标直指行为异常的“旅鸫”!

交易破裂!危机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