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系统被远程控制。”他说，“他们想用高压逼我们窒息，或者炸塌这里。”
岑晚秋摸出发簪，又掏出剩下的弱酸液，倒进鞋里。“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齐砚舟看着通风管，“但他们不会让我们立刻死。这些证据还没销毁，他们要等我们交出来。”
周正海后退一步，“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接下来的事，和我没关系。”
他转身走向暗道，身影消失在拐角。遥控器掉在地上，卡在门缝里。
齐砚舟捡起来，检查信号频率。不能用手机发信息，地窖屏蔽信号。唯一的出路是通风管。
“那根管子能承受多大压力？”岑晚秋问。
“不知道。”齐砚舟盯着天花板，“但如果能在爆炸前爬进去，或许能被气流推出去一段距离。”
“或许？”
“没有百分百把握。”
“那就试试。”
齐砚舟把手机塞进防水袋，绑在胸前。岑晚秋脱下外衣，裹住发簪和酸液瓶，系在腰间。
“你先上。”她说。
“不行，我得最后确认预演路径。”
“那你快点。”
齐砚舟闭眼，再次预演。
画面重现：他抓住通风管边缘，岑晚秋紧跟其后。气流冲击瞬间，管道接头松动，碎片飞射。一人头部受伤，另一人脚滑坠落。失败。
睁开眼，他调整方案：必须在爆炸前十五秒进入管道，并用金属片卡住关节处防止脱落。
“记住了。”他说，“等我喊‘走’，你就往上爬。别回头，别停。”
岑晚秋点头。
齐砚舟看向遥控器。可以反向触发计时，但需要拆解电路。他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把小镊子，开始撬外壳。
螺丝松开，露出内部线路。红蓝两根线连着定时芯片。他剪断蓝色线，红色线保留。再用镊子短接触点。
嗡鸣声变了节奏。
倒计时开始加速。
“十秒后爆炸。”他说，“准备。”
岑晚秋走到墙边，借力翻身跃起，双手抓住通风口边缘。她的腿还在渗血，动作却利落。
齐砚舟盯着计时器，最后一秒。
“走！”
轰的一声，气浪从管道深处涌来。天花板震颤，水泥块掉落。齐砚舟猛地跳起，手指勾住通风管边缘，整个人悬在空中。
岑晚秋已在管内爬行。他用力一蹬，翻身而上，钻进黑暗。
身后传来持续的轰鸣，气流推动他们向前。管道剧烈震动，接头处发出刺耳摩擦声。
齐砚舟伸手摸向腰间，取出一小块金属片。前方转弯处，管道连接松动。他用力将金属片塞进缝隙，卡住关节。
气流更强了。
他们的速度加快。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铁网，挡住去路。
齐砚舟抽出镊子，对准锁扣位置。
金属片开始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