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调出平板:“军用加密频段,源头指向城郊废弃通信塔。Ip地址和之前邮件攻击一致,是郑天豪的人。”
岑晚秋撕下最后一块旗袍布料,给他重新包扎肩膀。伤口又裂开了,血浸透布条。
“你还撑得住吗?”她问。
“死不了。”他咧嘴笑了笑,“就是脑袋有点沉。”
林夏检查急救包:“我们得尽快转移。这地方不安全,他们能定位一次就能定位第二次。”
三人沿溪上游走,避开开阔地带。天色渐暗,山里起雾,能见度越来越低。齐砚舟走在最后,脚步有些虚浮。
忽然,他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一条短信。
无号码记录。
内容只有八个字:“游戏才刚开始。”
背景图是一张高空俯拍照片——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镜头清晰得可怕,连岑晚秋腿上的血迹都能看见。
齐砚舟盯着屏幕,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林夏凑过来一看,倒吸一口气:“他们在监视我们。”
岑晚秋伸手拿过手机,放大图片边缘。树影深处,有个极小的反光点。
“不是卫星。”她说,“是有人在现场拍的。”
齐砚舟站直身体,忍住眩晕。
“说明不止远程操控。”他说,“附近有观察哨。”
林夏立刻关闭所有电子设备,只留下基础指南针。三人改走密林小径,尽量踩落叶减少足迹。
雾越来越浓,像一层灰布盖住整片山林。
走了约半小时,找到一处背风岩凹。他们缩在里面休息。岑晚秋给齐砚舟测脉搏,跳得快但还算稳。
“还能走吗?”她问。
“必须走。”他说,“这里离主路还有八公里,天亮前得赶到接应点。”
林夏尝试用对讲机联系医院,信号断断续续。
“只能传短语。”她说,“我已经发了坐标,但不知道能不能收到。”
齐砚舟靠在石壁上闭目调息。耳边还是嗡鸣声,分不清是幻觉还是余震。他摸了摸锁骨下的听诊器项链,链子冰凉。
岑晚秋坐在他旁边,手一直搭在他手腕上。
“你不用一直守着。”他说。
“我知道。”她说,“但我愿意。”
远处传来一声鸟叫,不对劲。太整齐,像是信号。
三人同时抬头。
林夏慢慢拉开急救包拉链,手摸进夹层。
齐砚舟睁开眼,目光扫向林梢。
雾中,一点红光一闪而灭。
他抬手,示意她们别动。
岑晚秋缓缓抽出别在发髻里的银簪,握在掌心。
林夏的指尖已经碰到麻醉针。
齐砚舟的手机屏幕,再一次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