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开,我输。
大哥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砰”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妈的!”他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绝望。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老了——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头发里夹着几根白发,肩膀垮着,像扛着一座山。
都是这局害的。
“再来。”我说。
我推了二十万筹码出去,这是我最后的本钱。
牌开,我输。
对面的老头笑了,那笑像毒蛇吐信,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说:“年轻人,手气不好啊。”
我盯着他的手,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可关节处却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
是牙刷,我忽然明白了,是那根金属丝。
“小七,我们走。”大哥拉起我,手劲大得像铁钳,指甲掐进我的肉里,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走出赌场时,天正下着小雨,雨丝冰凉,打在我的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大哥的车停在门口,司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七,你没事吧?”大哥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愧疚。
我摇摇头,看着赌场门口的铜灯,灯光在雨里晕成一片橘黄,像一只只冷漠的眼睛。
“我没事。”我说。
可我心里清楚,我有事。
我怕的不是输钱,是这局里藏着的“东西”——那根金属丝,那朵血玫瑰,还有老头那双冷漠的眼睛。
这局,我们赢不了。
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