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许大茂在行动(1 / 2)

许大茂盯着闫家紧闭的院门,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眼珠却像算盘珠似的飞快打转——直接冲进去掀桌子?不行!闫家三个儿子,尤其是老二闫解放,年轻气盛;真动手他指定被揍得鼻青脸肿。他许大茂混了这么多年,靠的不是蛮力是脑子;得智取!

念头一定,他转身猫着腰溜回家;翻箱倒柜找出那件过年才舍得穿的的确良褂子,拍掉上面的灰尘套在身上;又对着掉漆的镜子左照右看,用梳子蘸着水把乱糟糟的头发捋得服服帖帖,连领口都仔细扣到最上面一颗。

收拾得人模狗样后,他揣上半包刚买的“大前门”,叼着烟悠哉悠哉地蹲在了胡同口的老槐树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闫家的方向,活像只等着抓鸡的黄鼠狼。

他等的就是于莉出来。此刻闫家屋里热闹得像办喜事,杨瑞华把家里最好的搪瓷缸子刷得锃亮,泡上白糖水端给于莉;闫埠贵则坐在一旁,把闫解成在工厂的“光辉事迹”翻来覆去地说——从帮邻居干活,到每月工资全上交,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于莉捧着搪瓷缸子,指尖捏着杨瑞华递来的水果糖,脸颊泛着微红。她偷偷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闫解成,小伙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虽话少,但眼神真诚,不像纺织厂那些油嘴滑舌的后生,动不动就说些不着边际的情话。

王婶在一旁敲边鼓:“于姑娘,解成这孩子是实诚人;嫁过来肯定疼你,闫老师又是文化人,家里规矩正,你可别错过。”

眼看天快黑了,于莉起身告辞,红着脸绞着衣角说:“闫叔、婶子,今天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回去跟我爸妈好好说说,过两天就给你们回信。”

这话让闫埠贵两口子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连忙起身往屋外送:“好嘞好嘞,于姑娘慢走!解成,快送送于姑娘!”闫解成像是得到了圣旨,猛地站起身,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快步跟在于莉身后。

到了院门口,闫解成搓着手说:“我送你到公交站吧?这会儿天快黑了,不安全。”于莉却连连摆手,往后退了半步,脸颊更红了:“不用麻烦了,我家离得不算远,自己能回去。”她是个矜持的姑娘,觉得还没定亲就让男方送回家;传出去不好听,容易被人看轻。

于莉没察觉这四合院里的暗流涌动,提着空布包转身往胡同外走。她刚拐过拐角,就感觉身后像黏了块膏药似的,有道视线紧紧跟着自己。她心里一紧,猛地回头,胡同里只有几个下班回家的路人,哪有半个人影——许大茂早猫到了墙根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脚步轻得像偷油的耗子,隔着墙缝盯着她的背影。

他一路不远不近地尾随,看着于莉换乘了两趟公交,最后走进了东城的一个大杂院。许大茂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下站了足足十分钟,把院牌上的“东四六条37号”记牢,又跟门口纳鞋底的大妈打听清楚这就是于莉家,才摸出烟点了一根,烟雾缭绕中;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在轧钢厂敷衍地挂完名,揣着提前从工资里抠出来的十块零钱;骑上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直奔于莉家所在的杂院。他没敢直接上门——万一被于家人当成流氓打出来,反而坏了事儿。

他把自行车停在院门口,溜溜达达进了旁边的供销社,掏出两毛钱买了瓶橘子味汽水,拧开瓶盖递给出纳的售货员大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同志,跟您打听个事儿,这院里于莉家您熟不?我是她纺织厂同事的朋友,路过这儿想打个招呼。”

售货员大姐接过汽水,吸溜了一口,摆摆手说:“咋不熟?于家姑娘我看着长大的,在纺织厂上班;踏实肯干,每个月工资都给她妈,挺出息的。”

许大茂立马凑过去,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用一种“为你好”的语气说:“您可不知道,于姑娘最近处了个对象,是我们南锣鼓巷95号院的闫解成。我跟您说,那闫家可不是啥好人家——他爹闫埠贵,看着是小学老师,风光得很,其实早被学校降成清洁工了,天天在学校扫厕所,扫完学校的还不够,回来还得扫我们院儿的公共厕所,臭得十里八乡都能闻见!就是因为贪小便宜,收邻居过路费被人举报了,才落得这个下场!”

这话一出,供销社里几个纳鞋底的大妈“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真的假的?小学老师咋还扫厕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