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多管闲事了!”为首那个男孩伸手抢过坚村忠彬手里的足球,下巴扬起撇撇嘴,是故意激怒人一般,将球放到了地上,然后绕着坚村忠彬秀起了自己的带球技术。
突然,他一个抬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脚上的球撞到了坚村忠彬的腿上,又被反弹了开来。
他目光紧盯的方向,是泽田弘树的方向吗,更准确点来说,是鹦鹉小六,“喂!那边那个卷毛的,把你那只鸟给我!”
泽田弘树下意识地合掌护住鹦鹉小六,难得提高了点音量,“不可能!我不可能把小六给你!”
那男孩显然很不高兴自己被拒绝了,面色不善地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讲道理的是你!”泽田弘树气得小脸通红,倒是让垣木榕看得舒心了一些,怎么说呢,这小孩乖是乖,但性格太软了,现在这样有点脾气更好。
只不过还是单纯,虽然不是所有的权贵都不讲道理,但显然眼前的这些熊孩子是不讲的。
“我们能要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小心我让人把你赶出去!”男孩身后一同伴也大声嚷嚷道。
泽田弘树有些僵硬地抬头看向了垣木榕,不是因为他被那些人的威胁吓到了,而是他突然意识到,小六的主人另有其人,是这位以脾气不好着称的垣木哥哥,而脾气不好的垣木哥哥其实很宠着小六的。
果不其然,他就发现垣木榕已经彻底收敛了笑意,眸光微敛,眼神很是冰冷。
垣木榕倒是没想到,还有人嚣张到了他的头上。
他轻笑一声,“诸星秀树,诸星登志夫之孙,好威风。”
他的目光扫过几个小孩,最终定在了为首的那人脸上。
叫嚣着把鹦鹉交出来的诸星秀树原本还梗着脖子一脸的不屑,他想说“知道还不赶紧识相点”,却不期然地撞进了垣木榕黑沉沉的双瞳中,声音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那黑瞳仿佛翻滚着黑雾一般,没有愤怒,甚至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却让他感觉汗毛直竖,像潜藏着某种冰冷而庞大的东西。
诸星秀树一向凭借家世骄横跋扈,所遭遇的反抗最多不过是同等层面的不服与顶撞,那些他都能理解并能用更强势的姿态压回去或者聪明地做出和解的姿态。
就像是他会用难听的语言讥讽毛利小五郎,在面对家世更好的铃木园子时却能瞬间变得彬彬有礼。
但此刻,他从这双眼睛里完全读不懂任何信息,只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未知危险的强烈预警。
垣木榕再次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刚刚那个大叔说的,你的球差点撞到我家小孩了,让你道歉,你听到了吗?”
诸星秀树张张嘴,又一次看向了泽田弘树,向这个人道歉?原本因为恐惧而有些发懵的脑袋瞬间清醒,怎么可能!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脸面?他的家长他的家族还有什么脸面!
他的脸憋得通红,大声说道:“又没有真的踢到,就算踢到了又怎么样!谁踢球的时候没被球撞到过!”
垣木榕勾起了嘴角,没再理会他,而是低头看着泽田弘树,“既然萩原哥把你交到了我手里,那么我就教你一点东西。如果有人打了你一巴掌,你觉得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