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脚步停下,伸手摘下了墨镜冷厉的目光直刺江川管家,原本还噙着笑意的萩原研二脸色也霎时冷淡了下来,上船的时候他们就被要求出示过邀请函了,现在又一次被要求出示是什么意思?
就他们刚刚观察到的,现场其他的宾客可没再被提出过这种要求,这是看他们几个面生区别对待了?
垣木榕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这是黑仓家的待客之道?”
松田阵平更生气,他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不假,但也不至于要送上门来给人侮辱。
只不过眼角余光瞥过有些紧张地站在萩原研二身后的泽田弘树,倒是把怒火压下来了些,这小孩性格内向、心思细腻,松田阵平担心自己发火会让他自责,以为是因为他提起要来宴会才导致的这个冲突。
索性和萩原研二也静静地站着看垣木榕发作,主要是垣木榕性格不好惹这件事泽田弘树已经充分领教过了。
垣木榕上下扫了江川管家一眼,这个老管家把一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明明是弯着腰,脖子却挺直,让人感觉到他的弯腰只是因为礼仪要求,傲慢才是他的本性。
这让垣木榕想起被他射了几枪的堺川老头,一个明着嚣张,一个暗着傲慢,真是令他感到……不开心呢。
人和人之间大概是真的会相互影响的,琴酒怎么样他还说不准,但是他确实是杀性变大了些,他觉得这种情境下,琴酒的处置方式是最干脆利落的,呵,暴力美学啊。
江川管家对上黑沉沉的眸光时,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明对方也没有发脾气更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但是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衡量哪里可以下刀,让他觉得压力极大,一时之间倒是僵住了。
垣木榕语气冷淡,“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环视了一周,“怪不得黑仓家今天没有请媒体,怎么,是知道自家做的事见不得人?”
江川管家脸色更僵了,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他挤出一个谦卑的笑容,躬身道歉,“非常抱歉,是我言辞不当引起先生您的误会了,各位能到岛上,自然是我们的贵客。
询问邀请函,一是因为部分邀请函是我们家主特别发出,特意嘱咐了我们要做好接待;另外也是因为几位有些面生,直接询问名姓太过冒昧,这才想看看邀请函。”
这个回答显而易见的就是在糊弄人,垣木榕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人活一口气,虽说客随主便,但让人骑到头上没有任何反应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像这种自恃身份高人一等的人,不一次性把他的嚣张气焰压下去,那被看热闹的就成了自己了。
“你们黑仓家自己发出去的邀请函,谁收到的都不知道?”
江川管家语塞,他其实不是看垣木榕几人面生才来检查邀请函的,而是听了在轮船接待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四个人拿了两种邀请函才特意过来确认的。
作为管家,他知道的比别人多点,拿着特殊邀请函的是家主邀请来的侦探,等宴会结束后家主还留他们有事,因此会安排晚上留宿,但严格限制了人数。
其他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手里的邀请函就是走个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