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角度的问题,加上琴酒的注意力基本在垣木榕的双手上,所以他没有发现垣木榕的小眼神。
垣木榕接着一步一步听从琴酒的指挥,清洗、消毒、缝合、上药、包扎。
这个过程当然没有使用麻醉,琴酒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忍耐力惊人,缝合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有微微颤动的腹部肌肉显示出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般毫无知觉。
垣木榕根据琴酒的指挥手上动作不停,没有再自作主张做多余的事情,即便这样,琴酒也用略带探索的眼光看着他。
在琴酒的认知里,这不符合普通人对于血腥场面的反应,即便是个医学生,刚接触伤口处理,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不适应。
而这小鬼看到伤口没有恐惧,动作麻利地执行指令,拿针的时候手都没怎么抖,伤口缝合地不算尽善尽美但也合格了,要知道,即使是组织里的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从容,经常忍不住恐惧颤抖。
琴酒吐出一口气,看着包扎技术基本合格的伤口,似不经意地说道:“小鬼,你动作挺熟练的啊。”
垣木榕刚清洁完剪刀和缝针,正收拾带血的棉球和绷带,闻言头都没抬一下:“嗯,练了有段时间了。我觉得我天赋还行,以后当个外科医生也不错。”
这几年琴酒为了在组织里获得更高的地位,出的任务越来越多,杀气也越来越盛。
在组织里,“琴酒”这个代号代表着杀戮和恐惧,除了代号成员,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这么淡定地跟他对答如流了。
他饶有兴致地问:“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垣木榕将收拾好的垃圾统一装到一个垃圾袋里打包好,刚想起身,结果因为腿一麻失去了控制直接跌坐下去,地面铺着毛茸茸的灰色地毯,他索性就势坐下,抬头看琴酒,明知故问道:“你是杀手吗?杀我没有酬劳岂不是很亏。”
琴酒嗤笑,他杀人什么时候看酬劳了。
他对这小鬼有点兴趣,看起来才十几岁,就冲这份胆色已经赢过了许多人,不知道有没有培养的价值,如果有,那今天也算有点收获。
无妨,他会查清楚的。
没再交流,琴酒就开始闭目养神,垣木榕脚麻缓过来以后,起身坐到沙发上,为了不让琴酒误会他跑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也就不离开客厅了。
学着琴酒的样子闭目养神,结果没什么警惕心的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垣木榕是半夜的时候被冻醒的,他睡着的时候只穿了件外套,虽说室内开了暖气,但夜越深还是越冷了,一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半。
【小六,琴酒什么时候走的?】
他看了下琴酒刚刚坐的位置,原本沾染到的血迹也被清理过了,装着带血棉花纱布的袋子也被带走了。
他眨巴眨巴眼,想象着负伤的琴酒给他擦沙发,这场面想想都好玩啊。